二人這一鬧,竟不知又過去了多長時間,直是在這小溪水中也是玩得氣喘籲籲,身上汗水並著溪水混成一塊兒,把渾身的衣物都弄得濕漉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暮色阿果揀著一塊平整凸起的岩石坐下,雙腳竟還是伸進水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撲通著,濺起的層層水花漫天飛濺。
劉贏也趟著溪水走過去,在暮色阿果身旁的一塊岩石旁坐下身來,籲籲喘著粗氣,心中卻是暗歎身旁這丫頭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精力旺盛,整日吵吵鬧鬧的,竟也是沒有一點的倦意。當然,沒有倦意的還有溪水中那隻反複撲打著前爪,試圖捉住一隻在狗爪下下遊來遊去恣意挑釁的小魚兒的大黃狗。
劉贏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暮色阿果尚自還在水裏撲通著的雙腳,隻見那對腳纖細嬌小,白而美,光滑剔透,竟是劉贏從未見過的美麗。往年二人兩小無猜,在一起嬉戲玩耍比起家常便飯更要習以為常,親昵無間從不避諱。
但雖說二人乃是指腹為婚,多年來,劉贏卻是一直待她是一個無賴頑皮的妹妹而已,況且那時二人既小,所以說即使是再為親近,也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邪念產生。
隻是這兩年來,暮色阿果已然長成,窈窕婀娜不說,心智也是漸趨成熟,知道了這女子還是委婉含蓄些更好,於是對這劉贏便不再似跟屁蟲一般整日整日的黏在一起了。
而劉贏自從幾年前下山到那清泉鎮學習,結識了田麗兒以來,亦是花心暗許,苦心孤詣地想要去追求田麗兒,便尋了個反對封建包辦婚姻的理由,私底下暗自抵觸這門婚事,便也刻意不與暮色阿果像往日那般親近了。
隻是,一來劉贏心中愧疚,終究是開不了口當著暮色阿果的麵將事情說得個明明白白,便也就這樣隨之任之地順其自然下去。二來暮色阿果本人天真無邪卻是有著幾分呆傻,總以為二人的事情乃是天經地義的,總認為劉贏喜歡,自己願意,事情便是順理成章了,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什麼阻礙之事。
對劉贏的疏遠有生氣,有著急,自己卻也是總能給劉贏找到這樣那樣的借口,天長日久,自己倒是先信以為真了。
此時,劉贏的目光順著那對美足向上望去,隻見一雙纖細的玉手連著一對皓腕,放在膝蓋之上,正隨著那晃動的雙腳微微震顫著。蔥指修長,細膩柔美,隱隱還掛著幾滴水珠,微微地敲打之間給人一種懾人心魄的美麗。
劉贏於這種莫名感覺的激發之下,這才想起,原來自己竟是這麼久都沒和暮色阿果這般親密地玩耍過了。不覺間,劉贏又是不由地一陣悵惘,莫名其妙,竟也不知為何。
“你看什麼?”暮色阿果麵無表情,語氣淡漠地望著劉贏說道。
“啊?我,哈哈哈……”劉贏略顯尷尬,撓了撓後腦勺,訕訕地笑著。
“啊!”忽然之間,劉贏禁不住一聲驚呼叫出口來。
暮色阿果被他這突然一叫亦是嚇了一跳,緊皺雙眉,問道:“怎麼了?”
“沒,沒。”劉贏望著暮色阿果,麵上疑惑而又不安,連連擺手道。隻見暮色阿果臉上一層褶著一層漿糊似的東西,黏在臉上,直把皮膚也弄得皺在一起,猛地看去,仿佛是一個老太婆一般。
“莫非這就是田麗兒給的香粉?怪不得早上見到暮色阿果老是感覺的奇怪,原來是擦了這東西。但是香粉即使是沾了點水也不至於粘成這個樣子吧?莫非田麗兒……”劉贏又想到這“香粉”竟是沒有一點香味,隻是懷疑這乃是田麗兒故意詐他,“香粉”分明就是麵粉!
隻是此時在暮色阿果麵前,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啊?”
“你說不說!”
“不說。”
“哼!”
“嘿嘿。”
“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