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諾?我總算聽清他說的人物、事件。原來一個禮拜前的打賭他輸了。
“反正隻是打賭輸了,何必這樣折騰自己。”我一直以為哲是愛著我恨著我所以才接近曉諾,她隻是他的工具,我以為這次打賭他輸了不服氣,所以心裏不舒服。
“打賭,打賭,打賭……”他一遍遍念著。
“你是真心喜歡上她?”
“我不知道。剛開始我是抱著目的接近,但接觸後覺得她很單純,讓我想到當年的你——小倩。我不忍心傷害,覺得有個這樣的朋友也不錯。接觸後我發現她跟你不一樣:她外表柔弱,但很堅強。不管俊怎麼欺負她,她都會堅持己見,明明知道賭不贏還是會孤注一擲。她對待朋友很真誠,她一直把姐妹們掛在嘴邊,從來不曾聽她提過什麼金錢利害。我請她喝一杯果汁她都不願意接受,總是找各種辦法補償回來。她說朋友之間是相互的。她很喜歡笑,很容易臉紅,我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
酒後的哲有很強的傾訴欲望,他講起來滔滔不絕,我默默聽著,直到他趴在桌上睡著。第一次看到這樣醉意的他,他原來真的如此深愛上曉諾了。那一刻,我聽到心碎的聲音,我意識到自己居然還忘懷不了他。
幸福來得快也去得快。
蘇蘇說我的戀愛是閃戀。我說我的失戀也是如閃電般失去的。我的戀愛短跑全過程一個月零八天。
為了我的一見鍾情我努力變美。我的一月減肥很有成效,當人人見我麵第一句話是“阿呆,你瘦了好多哦!變漂亮好多哦!”的時候,我滿心歡喜地去找陸昊,想象自己突然美美地出現在他麵前,想象著他吃驚的表情我就一陣竊喜。
結果,那天真正製造“驚喜’的人是陸昊,看到我的第一眼沒有有意外沒有驚豔,他支支吾吾:“阿呆,對——對不起,我——我們分手吧。”
第一反應我當他是開玩笑,嬉笑著回答他:“好啊,你想什麼時候辦分手手續吖?你打算付我多少分手費呀?是看上哪家閨女了吧?哈哈,備上彩禮,我親自幫你上門提親去。”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阿呆,我們分手吧!”他口氣嚴肅,一臉認真的樣子。
“你小子演技不錯啊。”我拍著他的肩膀假裝那還是玩笑,心裏卻開始發慌,“裝這麼像,可以去角逐奧斯卡最佳男豬腳獎了!”
“戴瑜!阿呆!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怪我也好,恨我也行,我們分手吧!”他晃醒了我。
“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你要分手?”事實是殘酷的,我哀求地看著他,好想他在我哭鼻子之後大笑一聲:哈哈,我的傻饅,你上當啦!
“你沒有不好,你很好。可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所以我想——”
“不適合?哪裏不適合?”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幾乎要發狂,“你別騙我了!不適合隻是你的借口!借口!借口!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滿心歡喜等來的卻是他一句“我們分手吧’,“我們不適合’這樣的爛借口要怎樣說服一顆受傷的心?
他沒有再講話。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世界安靜了,隻能聽到彼此不均勻的呼吸聲。
“分手是吧?好啊,分手就分手!誰離不開誰啊!?拜拜!不見!”我強忍著淚水說完,立刻摔門而去。
某個無人的牆角處,我終於哇哇大哭:“嗚嗚,陸昊,你個大王八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在我愛上你的時候說分手?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不負責?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眼前?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拳頭一下下重重砸下牆上,淚在流、心在滴血。哭嚎累了,我撫摸著牆壁緩緩蹲下。
我若無其事地回宿舍。
“怎麼樣了,阿呆?你們家陸昊看到你有沒有下巴掉下來?”蘇蘇一見我就邀功似的湊上來,“他有沒有誇我幫你搭配的衣服很有品位?有沒有誇獎我幫你化的妝很棒?有沒有啊?有沒有?”
“有。”我很是無力地點頭,然後直接撲到床上,蒙頭大睡。
“阿呆,怎麼了?好像狀態不佳啊?你是不是和陸昊吵——唔——”
盡管蒙著被子我還是聽到蘇蘇說了一半就被捂了嘴,然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她們安靜了。
我是哭著睡著的。一覺醒來發現被角濕了大半,我做噩夢了!坐起身發現宿舍空無一人,都吃晚飯去了吧。我習慣性拿起手機撥通了那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