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盛戈這麼認真的表情,非墨反倒有些不習慣。
認識的時間雖短,對盛戈不敢說百分百了解,但她骨子裏的那股傲氣任誰都能看出來。
不輕易開口向人求助,也不輕易說一句:“謝謝”或者“對不起”。即使她在很多人眼裏能力低微,但她一直是在驕傲的活著。
不自覺的伸出手,揉了揉盛戈的腦袋。非墨眼中的神情,就像對待一隻可愛乖巧的小貓,寵溺、縱容。
被對方寵溺的眼神注視著的盛戈,小身板不自覺的抖了抖,顯然有些不適應非墨突如其來的溫柔。
這是在鬧哪出啊?此處不該是無聲劇嗎?她怎麼有種看言情劇的趕腳?
拍掉心裏的異樣,非墨擱在頭頂上的手已經收回。盛戈左思右想了半天,關於那隻妖狐的事情,還是沒有問出口。
非墨沒有主動問起城門口,她被當成妖狐的事,她自己也沒想到該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她昨晚扮了一次跳大神,還學著道士給人家招魂?
弄了一臉黑灰的幕紫雪總算生起了火堆,興奮的跑過來正要得意一番。盛戈卻已經從非墨身邊站起,變戲法的掏出幾袋子吃食遞給她。
“要吃嗎?”
我靠!不帶這樣的。
按照劇情發展,他們接下來不是該去打野味兒嗎?火都生好了,居然是啃雞爪子?拍了拍手,幕紫雪抓過一個雞爪正要向非墨搭訕,對上已經轉過身走遠了。
夜裏氣溫驟降,畢竟已入秋。
馬車裏的空間有限,睡在馬車裏的盛戈沒辦法翻身,隻得麵朝著車廂蜷著身子。
她當然明白,跟著非墨去曜都,迎接她的會是什麼。
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要複仇,就必須變強大。
這種強大,不僅僅是她自身的強大,她還需要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外援。因為她要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一個有著百年根基的家族。
如果不解決盛家的事,她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追捕,就算回到百草堂,也不會就此安生。既然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盛家再大膽,應該也不敢在比武大會期間亂搞吧!
隻要她能在這個間隙進入焚天,以後盛家的手想要伸進來動她,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不知道小九現在的修行怎麼樣了,還有魅生·····她,還好嗎?
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腦子裏回放著過往,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終於聯係在一起了。她總算明白,她在落鍾鎮的時候為何會覺得那個鎮子怪異了。
恐怕,那晚撞見的那隻妖狐從落鍾鎮或者更遠的城鎮開始,就已經在吞噬生靈。這樣就能解釋,為何落鍾鎮上的人會那麼少,尤其是男子。
不過,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什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沒道理啊!這可是一條條人命啊!百姓如何去報官,官府不可能不管才對。看那妖狐身上的黑氣,怕是已經吞噬了上百個生靈。
不過,怎麼又是妖狐?
在魔域森林遇到一隻暗影妖狐後,她發現這一路走來都跟妖狐有關。非墨不是說,那隻暗影妖狐已經死了嗎?難道還有第二隻?
不可能啊!狐狸是群居的靈物,單獨出來修行的很少。小九當年不就是因為落單了,才會被捕獲的嗎?
她現在不得不擔心,若是那隻妖狐照著這種逆天的法子繼續修煉下去,等它長出了九條尾巴,那可就是頂級大魔物,沒辦法對付了。
盛戈更不知道他們被幕紫雪救走後,豐都城內發生了兩起惡意殺人事件。
凶手的殺人手段極其凶殘,被害人的身上被開了無數條口子,體內的鮮血被放幹,現場的狀況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回了內城去當值的李老二僥幸逃過一劫,接到消息趕回家的時候,大哥大嫂連同家中的爹娘,都一並慘死。他本是想借用城主的能力,將盛戈弄到手。可沒想到,邪念剛起,就遭到了這樣的報應。
想都沒想的,他就已經將這一切全都怪罪在盛戈頭上。痛哭流涕的奔回內城,請求城主大人做主,一定要將其捉拿歸案,勢必要親手千刀萬剮。
原本在豐都散布出去的通緝令,經過八百裏加急沿著官道一路送到了曜都。就像是蝴蝶效應,早已抵達曜都全力以赴備戰比武大會的盛家人,也接到了通緝令。
看到畫像上的人,眾人皆是後背一涼。
這畫像上的女子,怎麼與夫人的容貌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