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就見身型高大的詹巴與一身火紅衣裙的莉娜站在門口。
敢情他們是不謀而合,都想到一處去了。
“既然都來了,那就進去說吧!”
四個人進屋關上門,詹巴高大的身形一坐下,就像一座小山,壓迫感強大。一人分作一邊,圍成一圈。盛戈左邊是詹巴右邊是幕紫雪,對麵是莉娜。
“先喝茶,邊喝邊聊吧!”
給每人麵前倒上一杯茶,盛戈在茶葉裏特意加了點東西,清熱養顏,正好適合他們這群心浮氣躁的人喝。茶水剛喝進口中有點微苦,到後麵又泛起一陣甘甜味。詹巴對於吃喝一樣不在意,但茶水剛喝進口中,也覺出有幾分不同。
“這是什麼?”
指著茶杯上飄著的宛如茶葉卻又跟茶杆色澤形狀都有所不同的東西,莉娜衝著對麵的盛戈問道。
“一種植物,叫金銀花,可以入藥。泡來喝可以清熱。”
金銀花又叫忍冬,性甘寒氣芳香,甘寒清熱而不傷胃,芳香透達又可祛邪。既能宣散風熱,還善清解血毒,用於各種熱性病,如身熱、發疹、發斑等等症狀,效果顯著。
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抿了抿,莉娜的眼裏滿是探究。
她喝過很多花茶,但還沒喝過拿藥來當茶泡的。
“沈姐姐,你懂得真多。你說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
又倒了一杯金銀花茶,幕紫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搖著腦袋。那模樣,活像是書院裏被夫子的大道理攪得雲裏霧裏的調皮學生。
“術業有專攻,你沒學過,自然聽不懂,這很正常。”
“沒學過聽不懂自然正常。但我怎麼覺得,你比很多人都懂得多呢?要不是聽說那個什麼鳳嶺山百草堂已經好些年不再招弟子,我還真是懷疑你是個什麼藥師。”
已經喝完一杯金銀花茶的莉娜淡淡拋出一句無心之言,在座的其他兩個人反倒是聽在了心上。
尤其是一向對人從不失去幾分警惕之心的詹巴。
對盛戈的來曆的確很好奇。
這個外貌普通的女人,緊靠一根針線,就處理好檀蔚那麼嚴重的傷勢。而且在捉穿天鼠的過程中,也是她在出謀劃策。
在這個巫師橫行,靈力泛濫的時代,盛戈就像一個異類。她孤獨的守著這個世界早已丟棄的那些陳舊的東西。比如古老的醫術。
她的靈力修為不高,武力值目前來看基本為零,外表普通,看上去毫無出彩之處。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遇見危險時卻能果斷的做出決定,幫助隊友,群策群力。而且靠著那些在常人眼裏早已一無是處的醫術,救了檀蔚,也治好了詹巴的傷勢。
“你胡說,沈姐姐怎麼可能是什麼百草堂的弟子?你以為那地方好進啊!再說,沈姐姐要真是什麼弟子,還用得著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試驗?”
短短幾天,幕紫雪已經對進入“焚天”後的未來趕到深深的堪憂。現在還沒進去都這麼折騰,進去後不是換著法兒的折磨人?而她一路都被盛戈照顧著,莉娜這個高傲的女人與她交情不深,碰見了也不拿正眼瞧人。還是她的沈姐姐平易近人,沒半點架子。
“每個人都有過去。我想,我還沒有那個義務向誰稟報。”
“不過我當初倒是想去看看那個什麼百草堂,可惜人家門檻太高,不收我。”
其他人沒吭聲,盛戈也不知道這麼蒼白的反駁能不能打消他們心中對她的好奇?
團隊作戰最怕的就是不信任。
她不怕他們知道她懂醫術,但不想讓他們時刻擔心她將這點用在他們身上。
畢竟除去團隊的身份,他們同樣都是競爭者。如果最後入選的名額當真有限,出現自相殘殺這種事情,絕對是必然的。試想一下,如果你的身邊有一個對藥草極為了解之人,那麼這個人遞過來的一碗水,一碗飯,都有可能下了劇毒。
巫師的巫術雖然能救命,但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卻能分分鍾取人性命。
“如果是關於醫術的話,我的確懂一點。因為我爹以前就是開藥鋪的。但是這年頭銀子不好掙,所以我打算進‘焚天’,找個巫師學習巫術,不然以後真沒辦法混飯吃。”
裝模作樣的長歎兩聲,盛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環視了一圈眾人,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她立場已經表明得這麼清楚,如果他們還是不能打消對她的戒心,那這談話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