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
“嗯?”
踮起腳尖留意著下麵的動靜,盛戈一邊看,一邊將鎮子的布局記在心裏。她記憶力驚人,一眼看下來,已經將小鎮每一條街道的布局記在了腦子裏。
“沒事。”
悄然收回手,檀蔚收斂心神,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鍾樓下。
打了個哈欠,盛戈盯著盯著也開始犯困了。
現在已經接近醜時,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那妖狐卻一直沒動靜,莫非今晚當真不來了?
手搭在欄杆上撐著下巴,盛戈腦子裏回想著這一路過來發生的點點滴滴,總覺得那妖狐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
魔域森林裏吞噬魂魄的暗影妖狐,九尾龍葵花,吞噬人魂魄的妖狐····
非墨說過,那隻妖狐已經死了。
她當時失去了意識,並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想來,那妖狐死的隻是肉身,魂魄卻是不知所蹤····
想起師傅曾經講過的一個逸聞。師傅曾經說過,修為甚高的妖孽可以通過奪舍,奪取凡人的肉身。如果細想起來,有沒有可能那隻妖狐的魂魄從魔域森林逃出來後,奪取了別人的肉身活了下來。
這樣一想,似乎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
那妖狐失去了九尾龍葵花,所以隻能吞噬人的魂魄。可它這樣大範圍的作案,為何這麼久了都沒有暴露?難道是有人在暗中庇護它?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能力?
莫非,是什麼位高權重之人?亦或者是,皇室中人?
“檀蔚,帝都近兩個月裏,有沒有什麼達官貴人家發生了奇怪的事?比如家裏的人突然病倒,又突然好了起來?之後就性情大變。”
“我想想。”
帝都雖然遍地都是達官貴人,但能入檀蔚眼的,卻沒有幾個。帝都裏處處都是耳目,哪個大人物身邊沒有養一批暗衛?他們家也養了一批。帝都每日裏發生的事情,隻要你想知道,沒有什麼藏不住的。
突然病倒又突然好起來?
“沒有。”
尋思了片刻,檀蔚過濾了一遍腦子裏的信息,最後搖了搖頭。
“那皇宮裏呢?有沒有傳出什麼奇怪的傳聞?”
“沈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嗯。我在想,那妖狐的作案範圍,從落鍾鎮一直蔓延到這個風車小鎮,如果手上有地圖,可以看出它是以帝都為中心開展作案的。所以我懷疑,它平日裏可能是借助人的肉身躲在了帝都。帝都的東南西北四個門雖然布置了結界,但那隻對妖物管用。人的視線總是會被眼睛看到的東西迷惑,也自然會被固定在那裏。”
“比如說,我們的注意點都放在了妖狐做案的地點,卻忽略了一點,它為何隻在晚上出來作案?而它白日又躲在了哪裏?”
聽盛戈說了這麼多,檀蔚腦子不笨,也算是聽出了幾分意思。細細琢磨著盛戈方才說過的話,檀蔚看盛戈的眼神越發的熾熱。
“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先聽聽。皇宮裏的消息我雖然知道的不對,不過倒是有一件大事。五皇子從鳳嶺山回來後,當今聖上就將雲鼎宮賜給了五皇子。聽說五皇子還帶回來一個女子,對那女子極為寵愛。對外宣稱那女子是他的師妹,聖上前幾日還親自下旨,同意五皇子迎娶那女子為妃,婚禮在比武大會結束後就舉行。”
“師妹?”
聽完檀蔚的話,盛戈的第一反應是蜻蜓。
百草堂裏算是大師兄師妹的,除了她就是蜻蜓。
而她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那就隻剩下蜻蜓。
蜻蜓喜歡大師兄這事兒,茯苓那個大嘴巴早就在她耳邊八卦了無數次了。
隻是,不過才隔著幾個月,乍然聽到他們的消息,她居然覺得遙遠得像是隔著一個世界。在她死的那一刻,就已經脫離了那個世界。
“嗯,聽說那女子長得極美,之前生了一場大病,後來找了國師大人去看就好了。五皇子對那女子也是極為在意,這也是聖上同意五皇子迎娶一個普通女子的原因。”
皇室中,五皇子是一個另類。作為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兒子,卻對皇位沒有興趣。身處權力之中,卻沒有一顆爭權奪位之心。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聖上才能放手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讓他按著自己的心意活著。
盛戈沒接話,心裏卻暗自納悶兒,蜻蜓雖然長得好,但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她需要求證最後一點。
“那女子可喚作蜻蜓?”
“蜻蜓?不是。飄渺,對,宮裏人喚她飄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