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不去當殺手實在太可惜了,如果是你一定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的完美殺人。」我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欲哭無淚,姊則保持著她的溫文儒雅,並不反駁,隻是遞給我那不公平條約。肚子的空洞正逼我簽署,我掙紮著的時候,聽見小鬼疲累地叫聲:「我和媽媽回來啦──大姊──二姊──開門呐──」
喔!救命菩薩回來了,我飛也似的去迎接,那張紙回到白骨精的手上。我熱心地幫太後提東西,阿毅那小鬼嘴更饞,嗅覺也比我更靈敏,所以他是用全部餘力抵達美食旁邊,然後就大嗑起來。
「吃午飯了?」媽媽果然是媽媽,第一時間總是會關心我們的胃,害我忍不住想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不過我第一時間還是大聲說:「還沒有──」
「馨柔呢?也還沒吃嗎?」媽媽轉向姊問著,隻見姊手上正撕開那「合同」,臉上絲毫沒流露悔恨地說:「不,我吃了。」然後紙屑滿地,炸豬肉已經被阿毅吃完。而我……挽住太後踏進廚房。
吃飽喝足,我就待在客廳看電視節目,姊姊在幹什麼?這我可不知道,大概是在房裏找些什麼布娃娃洩憤。不過,洗澡後吃飽飯的小鬼頭就開始精神奕奕地高談闊論起來。他沒注意到我在看節目,也沒看見我手握遙控器正想調高音量,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自己不是透明的,所以他才會擋在電視螢幕前神采飛揚地訴說他這兩天在外島的鐵人訓練有多可怕。
「小子!你再不走開,我要拋遙控器了!」我終於忍不住,舉起手上的遙控器作勢要扔。
「咦?」他居然現在才發覺,我正為此暈眩不已,他接下去就說:「哎!二姊,這有什麼好看的!?」然後就把電視機關了。
「你管它好不好看!我就不想聽你的外島集訓,滾開,小子。」我本來是趴在沙發上,這回坐了起身。那小鬼又給我一臉無辜可憐,每一次都是這樣讓我想打人又下不了手。過後就默默地閃到一邊……我不理他,開了電視看了一會兒節目,終於受不了他縮在一角的樣子,主動關掉了電視,喚了他一聲:「臭弟弟,有什麼要說的快說啦!」
這話一出口,那小鬼就龍精虎猛地說個不停,尤其是那個魔鬼教練,更是被形容得像什麼聊齋裏頭才會出現的惡鬼一樣。
「不過,教練真的很厲害的,而且體力真的很好。我們都累個半死呢!」阿毅稱讚起這位魔王來。我忍不住插口:「當然啦!練體能繞島的又不是他!」
「二姊,你說錯了。帶頭繞島的可是教練呢!」阿毅沉醉在他崇拜的教練形象裏頭,我隻是不屑地說:「他體力好也是因為他是成年男人,大魔王怎麼會跑輸小鬼頭。」
「哈哈哈哈!二姊,你又錯了!」
「錯了?什麼錯了?」
「嘿嘿,我們的教練不是成年男人,所以相對的大魔王這個頭銜也不符合。」他笑得很開心,又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無奈地猜測:「那,不是魔王,就是魔後了。」
「是啊!是女生耶!體力好過我們這群年輕小夥子,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是是是,很厲害。」我敷衍地說。
「二姊還錯了一個地方。」他笑著,又不說,總是吊我胃口,硬是要我問一句:「錯了什麼?」,他才肯回答:「那個魔後錯了。」他又停頓不說,真是夠幼稚的了,奈何我還是必須應酬他,隻好假裝有點興趣地說:「女生不是魔後是什麼?你們又把她形容的這麼恐怖。」
「二姊錯的是她的外號不是魔後,跟性別無關。」白癡阿毅,我怎麼會知道你那教練的外號是什麼!麵對這個弟弟,我好生無奈。
「二姊一定不知道的。」他微微抬頭,合著眼很得意,我的頭還真疼了。敗給他了,完全輸的那種。我不想搭腔,隻望著他,過不到三秒,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瞄了我,看我沒有反應,才打開雙眼說:「二姊沒興趣知道?」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已經把你揍一頓,再把你那嘴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