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爺眉頭先是一蹙,繼而又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沈總,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你就盡管說吧。”
沈安林沒有著急的說出來,反倒是端起茶壺,給季老太爺先是倒了一杯茶,接著又給自己的茶杯填滿茶水。修長的手指端起茶盞,放到嘴邊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才幽幽的抬頭說道,“季老太爺,你真的願意蘇蔓成為你的孫媳婦?”
蘇蔓是季老大爺心中的一根刺,所以沈安林這麼一提,季老太爺臉上馬上一陰,勾著嘴角陰笑著,“不願意又能怎麼樣,都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們季家隻有吃虧要下她了。”他言談舉止裏都是把蘇蔓說的很不堪。
沈安林冷眉輕擰了擰,對季老大爺這樣說蘇蔓很不爽。季家當時受難時,要不是蘇蔓出麵,他們季家早就分崩離析了。現在過河拆橋,又開始嫌棄蘇蔓了。
沈安林勾著嘴角,痞笑,“季老太爺,你既然不欣賞蘇蔓,又覺得在蘇蔓這件事情上你們吃了虧。那就放過她吧。這樣對你對季家都好。”
季老太爺依舊低頭看著擋案袋裏的資料,他那雙矍鑠的眼睛熠熠發光。看著吳文瑾的資料,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孫子,即使不是他的孫子,那長的和季莫北這麼像,也證明是有緣人了。
“那個蘇蔓,現在把季氏的股權霸占著,完全以莫北妻子的身份自居。我恨不得把她趕出季氏,可是公司的董事都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季老太爺抱怨著。
沈安林的眉頭糾結的更甚了,心裏對季老太爺更是嗤之以鼻。
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和季老太爺這般的兜兜轉轉了,他冷笑著起身,“那正好。你既然看不慣蘇蔓。我又想要蘇蔓回到我的身邊。所以,希望季老太爺能按照我的計劃配合我一下。這樣他日蘇蔓重新回歸我身邊之時,也是季老太爺你擺脫蘇蔓的時候,我們的這筆生意,兩頭都不虧。”
因為季老太爺對蘇蔓的態度,沈安林對他還是有些看不慣的。他實在是不想同這個人再說更多的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的點出了自己的意圖就好。
季老太爺顯然沒有料到沈安林是把算盤打在了蘇蔓的身上。不過這樣也好,配合著沈安林的力量,說不定正好可以把蘇蔓給打出董事局。季老太爺心裏隻是小小的盤算一下,便決定和沈安林合作了。
沈安林早就料到季老太爺會同意他的計劃。他冷色的眸瞳從季老太爺手裏的檔案袋掃過,沉聲的說道,“我會找個時間帶他出來見你的。他有個姐姐,據他的姐姐說他們之前在雅加達裏遇到地震,後來她的弟弟就失憶了。你手中的那份擋案袋你可以拿回去看,查下真實性。”
這個吳文瑾的資料,他故意讓人做的似真似假。季老太爺要想查吳文瑾的事情,那必須得找到吳文芳才行。可現在吳文芳被他控製住了。
沈安林說完該說的話,又低頭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率先走出了茶室。茶室裏,季老太爺坐在那裏,有些激動的打電話讓季英銘趕過來。季英銘沒多久就趕到了茶室裏。看到獨自一人坐在茶室裏的季老太爺。
“爸,你急急忙忙的喚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季英銘急匆匆的坐了下來。
季老太爺將手裏的那份檔案袋遞了過去,蒼老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英溟,你看,沈安林剛才把那個叫吳文瑾的資料給我了。你看他,長的是不是跟莫北很像啊。我想我那天在甜品鋪外見到的人一定就是他了。英銘,這個吳文瑾失憶了,而且他也是從雅加達剛回來的。我總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莫北了。我要找個機會見他一麵,到時候就可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們家莫北了……”
季老大爺越說越興奮,那懨懨了許久的臉色此時終於撥雲見霧了。
季英銘納罕的接過那個檔案袋,粗粗的掃了一遍。雖然他看到吳文瑾的照片時,心裏也有小小的震撼。但軍人出身的他,並沒有被感情蒙蔽了。
“爸,沈安林為什麼給你這個?”沈安林絕對不是一個雪中送炭的人,他怎麼可能把吳文瑾的資料送過來呢。而且這份資料裏還有許多的模糊的地方。
季老太爺笑著道,“他想要蘇蔓。”
季英銘頓時氣惱的將那份資料往桌子上一扔,“爸,蘇蔓之前是沈安林前妻。可蘇蔓現在已經是我們季家的成員了。尤其這幾天,我聽說蘇蔓去了一趟M國,把莫北的兒子也接過來了。蘇蔓並沒有欠我們季家什麼,這個時候我們怎麼可能把她出賣出去呢。”
季老太爺心裏卻還是耿耿於懷的。對蘇蔓,他總是喜歡不上來的。現在季英銘這麼一說,他有些生氣的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檔案袋。柱起拐杖,就生氣的離開茶室。
季英銘無奈,看著他拄著拐杖時那清瘦的身影,他幽幽的歎了口氣後,還是跟了出去,小心的伸手去攙扶季老大爺。季老大爺起先還生自己的兒子為蘇蔓說話不願意他搏扶,不過在季英銘的攙扶下,他最後還是默然的讓他攙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