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等著蘇蔓的回答,蘇蔓卻是抿起唇不說話了。她可不願意季心潔的名聲受損。溫父瞅著她那模樣,他也不逼她。不過他馬上又抬頭看向季心潔,難得的耐著性子對季心潔道,“心潔啊,在這裏待著是不是很悶啊。不如,我讓人先帶你出去透透氣,等我跟你嫂子談好話了,你再進來好不好?”
他雖然是誘哄的口吻說話,但蘇蔓並沒有忽視掉溫父在同季心潔說話時,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她回頭去看季心潔,見_心潔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呢。蘇蔓立時一笑,對溫父道,“將軍,還是算了吧。外頭挺冷的,心潔的體質又不是很好。所以……”所以就不要讓她出去了吧。
她何嚐不知道,隻要季心潔一出去,季心潔就成了溫父要挾她的砝碼了。她可不傻,隻能趁著和溫父還沒有徹底的撕臉之前,用委婉的話來將溫父的要求推脫過去了。
溫父勾勾唇,嚴厲的臉上擠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來,看向蘇蔓的目光也陡然間變的陰惻惻起來。
蘇蔓挺直了脊背,心裏躊躇,但麵上硬是擠出一抹比花還要豔的笑容來。
溫父挑不出她行為舉止的不足來,又似笑非笑道,“看來季莫北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娶的老婆也這麼的精明懂算計。”他輕頓了頓,隨即又挑著眉說道,“蘇小姐,那我剛才說的第三點,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蘇蔓聽出他的話裏的譏諷意味,但麵上又不能和他輕易的發怒,隻嗬嗬的傻笑著,“將軍說的我會回去仔細的考慮的,隻是現在我還不能給你個答案。”她盡量拖延著,這事情的根源在溫卿良這裏。隻要溫卿良那裏死心了,她也不會再讓季心潔纏著溫卿良。憑什麼主次顛倒,讓季心潔犧牲她的名聲來成全溫卿良,這不科學。
溫父自然是識破了蘇蔓的意圖的。如果是平時,他也不會把事情做得這般刻薄的,但可憐天下父母心,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他隻能犧牲季心潔了。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季心潔這株桃花給斬斷了。
季心潔一直睜著無辜的眼睛膽怯的望著溫父。她雖然腦子不靈光,但也從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中得知了溫父的身份。對待溫父,她是懷揣著膽怯的心情的。
她覺得,溫父跟溫卿良一點都不像。
每次和溫卿良在一起時,他總是笑眯眯的,有什麼好吃的,有什麼好玩的都會讓給她。他是個很好很好的哥哥。
可麵前的這個人,他凶凶的,看她的目光也不友善。她不喜歡他!
蘇蔓心裏一直揣度著溫父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行動,一直沒有再多說話。而溫父對蘇蔓剛才的敷衍,也極為的不滿。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場中的氣氛變的有些尷尬起來。
就在蘇蔓搜腸刮肚想要找點話來緩和場中的氣氛時,包間的房門卻在這時候被人衝了進來。屋內三人循聲看過去,赫然發現溫卿良喘著氣站在門口。蘇蔓微皺了皺眉,將他全身打量了一番。
隻見平時都和注重外形的溫卿良此時頭發亂糟糟成一團,大冷天的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衫,襯衫上還隱隱的有殷紅斑斕的血跡滲了出來。他這一副形象顯然是急匆匆的剛從外頭趕過來的模樣。
他的桃花眼冷眯著,涼如水的目光從溫父和蘇蔓身上的掃過。等落到季心潔的身上時,眼裏的冷漠被繾綣的柔意所取代。季心潔看到他,清澈的雙瞳亮晶晶,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燦爛了起來。
她紅潤的唇瓣輕輕一嚅,柔柔的喚了句,“卿哥哥。”
溫卿良再聽到她的喚聲後,狠狠的鬆了口氣。
溫父卻是橫眉冷對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怎麼來的!”
溫卿良嘴角扯了扯,淡淡的回答道,“從窗戶上跳下來的。”其實他這樣說是不想連累沈安林。他當時被鎖在二樓,所有的通訊設備又都被切斷了,房門還被反鎖著。他心裏擔心自己的老爸會對付心潔,整個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季心潔這邊。
而他當時的處境,又根本無路可走。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她萬般無奈時,沈安林從天而降,幫助了他。
原來沈安林今天打電話給他,要約他出去吃飯。不過打他的私人手機,手機關機沒有人接。沈安林納罕,又打電話到他辦公室時,秘書說溫卿良回了家。沈安林又將電話打到溫卿良住的別墅裏,還是沒有人接電話。本著他和溫卿良的特殊關係,沈安林猜想溫卿良可能出了什麼事情了。所以他便驅車去了溫卿良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