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林躺在病床上,公司的秘書把公司這段時間裏積壓的文件都搬了過來。沈安林處理了一些積壓的文件後,便開始心不在焉的不停的看時間。那秘書不知道沈安林的事情,還在不停的向沈安林通報公司最近這段時間來的事情。幸好,被北堂灝給拉下來了。
對沈安林來說,沒有蘇蔓的時間過的好慢啊。他好不容易一分一秒的熬到傍晚五點半,往日裏這個時間點蘇蔓都會到醫院來看他。
可今天蘇蔓的身影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的出現。
沈安林失望之餘,心裏安慰自己,蘇蔓可能是被什麼工作給束縛住了。
時間走到晚上六點,蘇蔓還沒有來。六點半、七點、七點半……時間眼看著又過了幾個小時,可蘇蔓的身影遲遲的沒有出現在醫院裏。
沈安林慌了。
他打電話給蘇蔓,蘇蔓的手機關機。他給蘇蔓家裏打電話,家裏的保姆說蘇蔓還沒有回家。他又給蘇蔓的辦公室那裏打電話,電話沒有人接。
沈安林眉頭上的皺紋攢的越來越深,心裏的擔憂也越來越甚,總覺得蘇蔓是出了什麼事情。北堂灝瞧見他這著急的模樣,深怕他多想事情,便趕緊道,“哎呦呦,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她也是大人了,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出事情呢。再等等看吧,說不定她現在正在往醫院趕來的路上呢。”
沈安林伸手去壓平自己眉頭上的褶子,他心中的擔憂並沒有因為北堂灝的安慰而有所緩解。等到晚上九點多,在跟蘇蔓家裏確定後,沈安林實在是坐不住了。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一邊看球賽的北堂灝。北堂灝接收到他的目光,認命般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誒呦,我的祖宗。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沈安林擔憂道,“你幫我去她的公司看看,順便讓人留意下那個夏樊那邊的情況。”根據他的推測,現階段最可能害到蘇蔓的人就隻有夏樊了。
北堂灝又是眷念的看了一眼球賽,然後認命般的拿起衣服離開了病房。沈安林在他離開後,伸手細細的摩挲著他那一條沒有感覺的腿,眼裏的神情複雜而難懂。
寒風蕭瑟的夜裏。蘇蔓坐在車裏密切的關注著街道另一邊那一扇緊閉的鐵門。她已經在季家蹲守了一整天了。在這一整天裏,季家那扇鐵門隻開過兩回。一回是芳嫂出去買菜,另一回是快遞遞信時,芳嫂出來簽收。
蘇蔓按捺著內心的焦急在等。她要等到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季莫北欠她一個解釋,他不能那樣的對她。
蘇蔓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季莫北還不出現,看來她今夜可能要打持久成了。
季莫北今夭在自己租住的房間裏喝了一天的酒。他承認,他很懦弱,他明明是想保護自己的妻兒,可事情的發展卻讓他妥協了。他現在根本沒有麵對蘇蔓的勇氣。所以白天蘇蔓打他手機時,他連接通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害怕,害怕蘇蔓叱責他;害怕看到她哭;害怕她失望的眼神……總之,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對不起蘇蔓。
季莫北心裏苦痛,又灌下一杯酒,酒入肚,他整個人開始醺然起來。迷糊中,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起手機放在他的眼前,瞭大了眼睛去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當確定是家裏打來的,他才按下接聽鍵,醉醺醺道,“喂……”
“你喝酒了?”手機那頭傳來季老太爺嚴厲的說話聲。
“爺爺,我都聽你話要跟蘇蔓劃清界限了……你為什麼還要管我喝不喝酒……爺爺,你這樣讓我好累啊……”季莫北大概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竟然開始對著季老大爺說起胡話來。
季老大爺那邊的聲音不弱反增。“莫北,你現在可能會埋怨爺爺。不過以後,你就會明白,爺爺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是我們季家的希望,我可不想看著你被她給毀了。”
季莫北吃吃的笑了起來,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開始在半空中胡亂的揮舞著,然後放大音量吼著,“爺爺,請你不要再跟我說教了……你知道嗎,我跟蘇蔓在一起時,她從來不會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對我說教,也不會用命令的口吻讓我做這個做那個……我跟她在一起時很開心,我喜歡那種沒有負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