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季莫北,站在璀璨的燈光下,正望著她!
蘇蔓也是很久沒有看到他,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此時消痩了許多,但他的眉眼間,依舊如當初那般的清雅。隻是,物是人非,他們的心境已經不似當初那般的淡然。
蘇蔓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而喬斯夫人看到季莫北,臉上的笑容刹那間就淡了下去。她緊絞著眉頭,要不是還有別的客人在,她早就對季莫北發火,趕他走了。
喬斯夫人側頭看了看蘇蔓,發現蘇蔓臉上的神情瞬間就瘡凝在那裏。她便砸了砸唇瓣直接走到季莫北的麵前了,禮貌而客氣的說道,“季總,很高興你能來。請進吧。”她的語氣很淡,似乎還透著淡淡的不滿。
既然季莫北已經來了,她也不能趕走人家。不過,為了蘇蔓不要再被他傷害,喬斯夫人決定今晚一定要好好的看緊蘇蔓。讓他們兩人沒有機會再獨處。
對喬斯夫人來說,季莫北既然給不了蘇蔓幸福,那長痛還不如短痛,不如早點斷了。像季莫北這樣拖拖拉拉,到最後隻能把蘇蔓害的更慘。
季莫北癡戀的目光從蘇蔓的身上收回,又看向喬斯夫人。“喬斯夫人,生日快樂。”說著,便把一份禮物遞給喬斯夫人。
喬斯夫人出於禮貌,打開了那份禮物。季莫北送給喬斯夫人的是一幅明代某位著名的畫家的畫。這幅畫要是拿到拍賣行裏去拍賣,估計能拍出幾百到一千萬的價值。
可是就是這樣一份貴重的禮物,卻沒有博得喬斯夫人的任何讚賞的話。喬斯夫人優雅的臉上露出一抹疏離而客氣的笑容,“季總,你這份禮物大珍貴了。可惜我不能收下……”她將禮物推回給季莫北。
季莫北心裏自然知道喬斯夫人是因為蘇蔓的事情而對他這般的冷淡的。見她要退回這份禮物,他趕緊的解釋道,“喬斯夫人,我知道你是收藏家,這樣的畫在我的手裏也隻是個累贅,不過如果在你這樣懂畫的人手中,才是真正地好歸宿。所以,希望你能收下這幅畫。”
他說話的聲音真誠而懇切。倒是很快的引來其他賓客側目的目光。但喬斯夫人的觀點也很堅決,一時間季莫北倒頗有些下不了台。
蘇蔓知道他們兩人再這樣僵持下去,到時隻會引來別人更多揣度的目光。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暗自給自己打了氣,這才麵帶著笑容走上前,從喬斯夫人的手裏拿過那幅畫。
“今晚多謝季總來參加我姑姑的生日宴。季總請進去吧。”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在季莫北麵前這樣的鎮定。
季莫北一雙灼灼的鳳眼閃爍著異常璀璨的目光,他抿了抿唇,聲音裏都帶著些顫抖,“蘇小姐,好久不見了。上次聽說你病了……你以後除了工作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
其實,上次知道了蘇蔓生病住院的事情後,他也曾不受控製的跑到醫院去看她。但最後卻在病房門前止步。這些日子裏,他幾乎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不想讓自己再觸及有關蘇蔓的人和事情了。但再疲憊的工作,也抹除不了她對蘇蔓的那份刻苦的思念。
所以,今晚,為了能看到蘇蔓的笑靨,也為了能看到自己的一對兒女,他便沒多考慮的來參加了喬斯夫人的生日宴。
“謝謝你的囑咐,以後我會注意的。”蘇蔓能感受到季莫北投注在她身上的那灼灼目光。隻是,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她怕自己再次沉淪在他溫柔的目光裏而無法自拔。
一時間兩人又似乎都沉默下去了。
這副場麵倒頗有種脈脈不得語的情形。
可是這種畫麵落入喬斯夫人的眼裏,卻是極為厭惡的。她實在是不想讓自己的這個侄女再在季莫北這裏浪費時間了。
喬斯夫人清了清嗓子,輕咳了幾聲,提醒季莫北把目光轉移過來。
“季總,您既然來了,那就請便了。我和蔓蔓還得招呼其他的客人,所以不能再陪著您了。”喬斯夫人極淡極淡的說完話,便重新的扯過蘇蔓的手臂,把她拉走了。
季莫北看著蘇蔓就這樣被拉走,他的鳳眸緊眯成一條直線,心裏縱然再不舍,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追了上去啊。
喬斯夫人剛把蘇蔓拉開後,便直接對她道,“蔓蔓,你今晚必須一直跟著我。我可不允許你再跟他有什麼接觸。”喬斯夫人優雅的臉上滿是怒氣,這讓她整個人少了平日裏的知性,卻多了幾分親近感。
蘇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她心裏也清楚,她和季莫北大概是走不到一起了。
以前她和季莫北之間橫亙著一個季老太爺,現在她和季莫北之間橫亙著的障礙是季老太爺的遺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