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風吹過的夏天(2 / 3)

他真的很優秀,在後來的每次模擬考試,他都穩穩地居於年級第一,重點是他與第二名還有好幾十分的差距。而溪月的努力也有了回報,每次都能與他在同一個考場考試,而她呢,保持著一顆淡定的心態,這些次考試居然讓她也有了逆襲的機會,成績提高了不少,當然與溪月相比還差很多。

在距離寒假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老師居然奇跡般地調換了一部分人的座位,而她是那個被抽中幸運兒,在教室中間的位置,對於看黑板的視野絕佳,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坐在她的後麵,她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溪月的神情。因為她一直都知道溪月喜歡他,並為了他而嚐試著改變自己,以前她告訴她,她最不喜歡看別人打籃球了,可是自從看到他帥氣扣籃的模樣,她覺得打籃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運動之一。以前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穿著和飲食,現在她嚐試著讓自己變得淑女一些。她正在嚐試著努力接近他。她的內心有一點擔憂,然而溪月卻反過來安慰她說,“正因為是你坐在他的前麵我才不用擔心啊!因為你是修道院出來的嘛!”雖然溪月看上去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她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失落。

在這個新的位置,她感到很壓抑而且不自然,因為她的周圍都是一群精英,相對於她就顯得散漫而力不從心了。經常的時候,她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眯眼便看到同桌用筆在稿紙上認真演算的模樣。她有時候會很羨慕為什麼自己不能這麼專注呢!有時候她望著溪月,發現她也是那麼的認真而投入。而她則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她一直在想她兩年來她都是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生活在這個集體,即便再過一年也是一樣,這個集體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對她產生影響,除了溪月,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身後的他對她就是一個變數。

某一天的課間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心裏暗自下了一跳,然後疑惑地轉過身,她僅僅是側著臉,未曾正臉麵對著他,隻見他拿出一個洗過的幹淨的紅紅的蘋果遞給她。她當時感到十分不解,但更多的是她的內心湧過一股暖流,因為兩年來她一直是被忽視的那個人,從來沒有一個男生主動接近過她。記得曾經的元旦晚會,主持人甚至直接略過她的名字,這件事她沒有告訴溪月,因為她不想讓她替她難過。雖然讓她很詫異,但她還是拒絕了,便迅速轉過身不再理會他,此刻的她臉頰有種發熱的感覺,她抬頭看了看溪月的位置,心裏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她不在。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還是很感動,因為沒有人除了溪月,更何況是男生接近她。

從那之後,她便開始在意身後那個人的存在,她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溪月,當他自信而流利地對答老師的問題時候,她從心底為他感到高興。而她也小心翼翼地學習著,尤其當老師讓她回答問題時,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知不知道答案,她擔心的是被他看輕。之後第二次,他又遞給她一個蘋果,她看著那個蘋果,她竟然接受了,然後弱弱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給我蘋果啊?”他想也沒想就說到,“沒什麼,就是想給啊!”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什麼也沒說,便拿著蘋果轉過了身。其實她不怎麼喜歡吃蘋果,可是因為是他給的,所以覺得格外地甜。之後她接受了好幾次他給的蘋果,其實她想告訴他不要再給她了,可是她又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每當這樣的時候,她抬頭望向溪月卻發現她在埋頭認真學習,她的內心更加糾結了。

有好幾次,她有輕輕地走在他的身後,他都未曾發現,因為她想這樣遠遠地看著就好了。有時候來的教室早了,便發現他已經來了,她很想打招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卻隻見他朝著她微微一笑,很溫暖,很動人。

某一次的午後他問她,“你以後打算到什麼地方去?”

她托著腮幫想了想,“我想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我。”

他瞪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為什麼啊?”

她想了想,轉過身來,不加思索地說道,“因為想去……”話未說完,她看清了他那英俊的臉龐和那清澈的眼神,怔了怔,便馬上側過身,低語道,“……啊!”

他便遺憾地說道,“我不會想要去很遠的地方,隻要距離身邊的人很近就好了。像親人啦!你說呢。”

她小聲地“哦”了一聲作為回應。

她和溪月還是像以前一樣地相處,可是她總是覺得心裏有一絲愧疚,被石頭堵著卻又說不出口。直到有一天,同班的一個女同學叫住她,問她,“你是不是喜歡木淺臣?”她什麼也沒說。

女生繼續說道,“既然不說,就是默認了,我相信全校大部分女生都像我們一樣喜歡木淺臣,不過,我告訴你,你還是死心了吧,有一次我看到莫溪月向木淺臣表白,木淺臣接受了。我隻是鬱悶莫溪月明明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什麼單單沒有告訴你。”她聽完後,整個人呆住了,一種心碎的感覺從內心散開而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跑到天台上,在天台的角落裏抱著雙腿,任冷風嗖嗖地吹過,這個晚自習她沒有去上。

第二天,上自習的時候她沒有看他,隻是看到溪月看向自己時擔憂的神情時,她微微一笑,便低著頭朝著自己的課桌走過去。之後對於他遞來的蘋果,她都委婉地謝絕,她盡量避免與他之間的交流,表現得淡漠而陌生。對於溪月,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有時候在想,或許就應該就好吧就像什麼是一陣風吹過,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就像午後天空的白雲飄過,它依舊是那麼地藍。雖然這麼想,可是內心的深處,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有時候她強迫自己不去想象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可是事實還是讓她看到了,一天中午她偶然路過操場,卻看到前麵有兩個人一起並排在操場上漫步。她停住了,不過下一秒就迅速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