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散這時看著我，眼裏全是失望之意，“淺華，你可知道‘即種孽因，便生孽果’。這一切早就是注定好的，每個人都有她的因果，無人能改。這就是你們的命！有了最初的因，才有了今天的果。每一個環節都不可缺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最初的因，今天的果？哼！可以嗎？誰可以旋身就回到最初，把錯誤的相遇都一筆勾銷？
玄華還是那個每日每夜假裝成熟的白色尾巴，我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紅色尾巴！
“歡歡！你還有我，還有我！記得嗎？你說過，等棗子熟了就和我再也不分離了，你還要守著這個承諾！”
逸散見事情告一段落，急著想進入自己的新天地裏好好不受束縛遨遊一番，於是對施斌簡短說了一句就匆匆離去。“混沌，這人間愛欲紛爭，不可理喻，壓根不值得你動氣，浪費了時間精神，你何必牽涉入紅塵這些狹隘之中？”
我看著施斌，又聽了逸散最後一句，恍然間這才明白了一切，原來他不是別人，正是把我困在黑暗中那麼長時間的混沌。原來真的是有因才有果！他欠了我，於是又來還了我。這就是他愛我的原因。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當枕邊那個人比你優越很多的時候總是會惴惴不安，但一當得知他沒有那麼完美，虧欠你很多時，這時一個上下懸空的心才會安穩下來。
“歡歡！”
看著他擔憂的眼色，我衝著他淡然一笑。“放心，沒事了。”
“真的？”他還是擔心，像是被剛才我那突然的舉動給驚嚇不已。
“真的。”
我想通了。心裏對自己不停的說：“不要緊，不要緊，現在還可以改過自新，從頭做起。誰沒有絆過一做半跤，誰沒經曆一波三折，有什麼大不了？有些人一路順風順水，享盡榮華富貴，最後也是寂寂而死；有些人尋找了一世，也遇不上一個叫她心神顫動的人，最後也還是寂寂而死；有些人……嘿！我和施斌的愛情才不會死，我們的這個因果循環還有頑強的生命力，叫我們除了互相嘲弄之外，再也沒有比這更適當的事兒可做了。”
“你不問我子墨在哪裏？”
“不問了，問了也沒有意義了。”
“其他人也不問？那隻小狐狸？”他閃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看著我不停追問，像是對我突然的轉變不能適應。
我伸過手去握住他的手，“真的不問了，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緣法。要相遇的時候，隔山隔海也終會相遇。隻是……”我握住他的手緊了緊，“這一世，由於他們的原因，我想起了你，那麼下一世呢？下下世呢？如果我忘了你嫁給了別人怎麼辦？”
“放心，就算你忘了我，但我們的愛情還在。這一世，你是莊歡，那我愛的就是莊歡。下一世就算你投胎成了一隻狗，那我也愛你這隻狗，無論你成了什麼樣，你始終是那個我心尖尖上的人！”
我一哆嗦，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然後對施斌講：“以後這種肉麻話少說，你看，我手上一粒一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