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全,傳太醫來!”
“萬萬不可!”天師章滬元卻攔住了內監,拱手道:“二位殿下,太醫院人多嘴雜,陛下病重一事一旦傳出,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啊!”
“魏全且慢。”楚王赫連鈞穩穩坐在輪椅上,轉頭看向章滬元,開門見山:“鄭王赫連斐已伏誅,朝堂之上眾世家雖勢力巨大卻也沒有皇室血脈,哪裏還有什麼有心人?”
赫連蒼也轉過頭去,他的懷裏正是奄奄一息的帝王。
夕陽的微光透過殿門照進來,映在滿地的血肉之上。聽宦人們說,本應昏厥的皇後已經急急忙忙往這裏趕,以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緣由要照顧陛下的傷情。
章滬元看著赫連蒼攬著皇帝的雙手,定了定心神,猛地抬頭,對著二人行下跪拜大禮:“二位殿下慎重。天家無情,外戚於氏尚是滿朝門生,如若讓皇後與忠國公占去了先機,必非陛下所願!”
忠國公,說的便是於儉了,於儉與皇後於良一母同胞,均是於氏頂梁柱,這是在懷疑於氏欲染指江山社稷。
看著二人不信,他連忙叩頭:“此乃陛下親口對小人所言,如有懷疑,盡可問宮宦於皇後是否早已在外打探等候!”
赫連蒼與大哥赫連鈞對視一眼,母後於良的心思,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做了將近十年的皇貴妃,她的雄心被元後壓得太久,已經要爆發了。
“就如你所言!”赫連蒼高聲道,“魏全,去京城青龍大街,請霍思來!”
他懷疑而擔憂的眼神掠過台下的人,“一切皆等候父皇醒來再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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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台。
“平家,池家。。。再加上一個祁家,再沒有了。。。”赫連霄的眼睛裏已經慢慢變得渾濁,“章滬元,聽密詔:傳平修、池澤二人進清涼台,不得讓第三人知此事。”
“是。”章滬元急著去了。
夜裏的寒風迅猛地灌進殿來。赫連蒼看著宮人們領著重臣們進來,沉重的大門枝椏一聲關上,殿外隱隱還有寒鴉叫聲。
池澤與平修皆有一女尚在出嫁之時。
入夜三更。
“陛下,忠國公進長秋宮了。”金吾衛藏在暗影裏,墨色的披風遮住了他的神色。“影一傳話來,皇後為衡王殿下定了正妃,是於儉長女於綰。”
“蒼兒!”延真帝一聲大叫。
赫連蒼忙顧著給他順氣。
“咳咳!”他扶著床框,咳出一口血來,“這裏是朕先前寫的密旨,你拿給太後,讓太後藏著。”
“你記住了,於氏是正妃。記住了。。。”皇帝這樣反複叨叨著,“平修治國是一把好手。。。他的長子平英算是沙場不敗智將,亦可堪重用。。。”他突然兩眼睜大了:“但你千萬不可依賴於氏!”
這句話說完,他的手突然一下子垂了下來。
赫連蒼兩兄弟皆是一急。
霍思稟道:“陛下,已是回光返照之象了。”
黑雲密布的月夜,金鑾玉築的皇城靜靜地等待著,它將要於腥風血雨之中,迎接一位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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