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淩歌醒來時早已經不見了宮天痕的影子,恍惚了片刻又將他踢出腦海。
收拾好了自己,又去叫小熙起床,為他穿衣、洗臉。
小熙一臉不樂意,直說他是大孩子了,不該再讓媽咪為他做這些事。
沐淩歌隻是笑笑說,“小熙才四歲呐,媽咪做這些是應該的。”
盡管小熙還是有些不樂意,心裏卻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樣。
今天還是沒有看見宮天痕,小熙又問了一句,沐淩歌隻是說他工作忙,等有時間一定會陪小熙。
小熙也不是傻子,注意到了他提宮天痕時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暗淡,一定是他們之間又出什麼事了,否則爹地從來不會因為公司忙就不在家吃飯的。
可是他卻沒有拆穿她,依舊笑眯眯的下樓吃飯,一切如常。
自從這天起,沐淩歌都有注意,以後的半個月裏,宮天痕沒在家吃過一頓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回來還帶著濃濃的酒味兒。
沐淩歌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兒,卻又沒有辦法。
終於有一天,她接到喬恩打來的電話,聽得出來他十分著急,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總之讓她現在馬上去醫院,宮天痕出事了。
接到這個電話時她慌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半天才緩過來,在沒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的去了醫院。
到醫院時他正在做手術,喬恩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外踱步,完全沒有平時冷酷的樣子。
看到她時他終於鬆了口氣,忙對她解釋:“夫人,對不起突然把您叫出來,實在是總裁……”
他頓了頓不知該怎麼說。
沐淩歌此時已經完全平靜,輕聲說道:“到底怎麼了?你慢慢說。”
喬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其實,在您消失的那五年裏,總裁從來沒有按時吃過飯,每天隻知道拚命的工作,胃已經嚴重損壞,再加上這半個月來不斷喝酒,已經……”
聽到這兒,沐淩歌怔怔的盯著手術室禁閉的門,眼裏出現一絲晶瑩。
喬恩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段時間,總裁都是叫上他很多年的朋友原少爺一起去喝酒,我也不知道總裁為什麼突然每日酗酒,以前不管如何,他都沒喝過那麼多,隻是今天我突然發現總裁的秘密。”
沐淩歌愣愣的聽著,看著他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己,心裏似乎有了答案,可是卻不敢肯定。
躊躇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是……我?”
喬恩肯定的點頭,拿出手裏一直攥著的一打信封。
上麵都沒有寫收件人,隻是有些顯得陳舊,有些是新的。
沐淩歌伸出顫抖的手接過,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從第一封開始看起來:
淩歌,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卻是寄不出的信件,我知道這樣沒有絲毫意義,卻還是忍不住將心事以這樣的方式講給你聽,希望你能看見。
這是你離開我的第一個月,想你,撕心裂肺的想你,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隻有這樣似乎才能慰籍我心中的苦楚,為了不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陷入失去你的悲痛中,我決定拚命工作,將事業做大,這樣是不是就會好很多?
沐淩歌動容的看著第一封信,雖然不長,卻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感情。
拿出第二封,慢慢的閱讀起來,卻是越來越心酸:
淩歌,又是一個月,你過得好嗎?公司被我做的越來越大,但是我卻一點都不開心,隻因為這中間缺少了你,和我一起分享成果的你。
不知道你在那裏過的好不好,雖然我始終不相信你真的離開了我,但是我卻真心希望你有個安身之所,能夠照顧好自己,為了你,也為了我。說實話,工作並沒有讓我暫時忘記你,它隻會讓我越來越清醒,腦海中都是你的音容笑貌,與你在一起的一點一滴,我到底該怎麼辦?
……
一封接著一封,沐淩歌自認為堅強的看了下去,卻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麵,直到最後一封:
我到底該怎麼辦?淩歌,我堅持不下去了,真的,曾經的我天真的認為隻要你回來我們就能回到最初,最終一起快樂的生活,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你是回來了,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每天看著你毫無表情的臉,我心痛如刀絞,最終我還是看不得你有一點不開心,做了一個令我傷痛欲絕的決定,淩歌,我們還是離婚吧,我願意給你自由,隻為了你能開心……
沐淩歌再也堅持不住,淚如雨下,淚水模糊了雙眼濕了臉龐。
喬恩淡淡的看著,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