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不是永遠(13,14)(1 / 2)

這一次是不是永遠(13)

當這周三醫生再一次給林淮做了全麵的檢查後,卻依舊無奈的搖頭時,靜憶深刻的感覺到了那一瞬間在病房裏流淌著的窒息感,她覺得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恍惚與不真實起來,仿佛是橫空出世的災難,讓人在瞠目結舌之餘喪失了抵擋的力量。

林淮的主治醫師看起來很斯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話語中充滿了無能無力的抱歉之感,“說不清楚原因,各項指標都顯示是正常值,可是……”他看了一眼兩個人便不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就開門退了出去。

靜憶沒有轉過頭去看單藝馨,因為她已然清晰的聽見了她身邊初始微微,後來越來越大的啜泣聲。靜憶沒有哭,她愣愣的站在病床前看著林淮,他的睫毛長長的,臉上的神色很安穩,她覺得他隻是太累,需要短暫的休息一下而已,就像是她剛剛認識他的那一天,她將他拒之門外,他無可奈何隻好靠在大行李箱上沉沉睡去的模樣並無二致。

她上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是的,他隻是睡熟了而已,就這麼簡單。

這樣忐忑的等待背後,換來的,會是驚喜還死沉重的不安,這一切,是不是早在命運之輪的掌握與軌跡之中,而我們能做的,隻能等待,僅僅隻能是等待。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靜憶便醒了過來,一晚上也是睡睡醒醒,心中有些太深的牽掛與擔憂,這心根本就不能安穩下來,想睡上一個囫圇覺未免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情。

單藝馨早起就去廟裏祈福了。她一臉嚴肅的和靜憶說這是心誠則靈,她甚至沒ge有坐車而是徒步前往,隻是為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整個一天,隻有靜憶一個人來照顧林淮了,昨日路晨揚業已打過電話,說晚些時間會來醫院幫她的忙。

其實靜憶倒是覺得留自己一個人也不錯,起碼這樣,她所顧及與掩飾的東西,就不至於那樣多了。

靜憶的手臂尚沒有完全的康複過來,身子也一直很虛弱,隻是靠著一種強大的精神動力支持著自己,她不可以倒下去,若是她支持不下去了,那單藝馨,就更加的茫然與無助了。

上午的陽光有些姍姍來遲的意味,終於斜斜的自病房的玻璃窗照射了進來,窗格子上形態各異的冰花將這陽光反射的有些微微的刺眼。

許是昨晚沒有睡安穩而早晨的時候醒來的又太早的緣故,抑或是因為一上午隻有自己一個人太過的忙碌與勞累,靜憶突然覺得眼皮開始打架,腦中的意識也漸漸的沉了下去,她使勁的搖了搖頭,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照顧他,自己怎麼可以睡著呢。

她心中有些微微的自責,想了想就站起了身來,她準備去水房再洗一把臉,讓自己有些昏昏欲睡的神經重新的清醒起來。這樣想著,就已然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進水房的時候才發現水龍頭竟然出了問題,她心裏有些急,用手反複的故弄著那水龍頭,卻依然沒有水流流出。她沉沉的歎了口氣,表情中頗有幾分的無奈,經過這一番折騰,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她有些不放心病房中的林淮,想了想決定先回去看一下,倘若他沒有什麼事,她就去樓下的水房洗臉。

心裏這樣思量著,靜憶走回病房的步子不自覺的就加急了起來。當離林淮的病房越來越近時,她的心竟然開始有些不自覺的抽緊。

這樣的直覺很深刻,以致於她的心越來越不安起來。她自問,為什麼會產生這般感覺,可是卻終究得不出答案,未知是如此的可怕,她的心“砰砰”的跳動的愈加的明顯。

走得越來越近了,她看到,那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卻似乎與她出來時至為的不同,難道有人在裏麵嗎?還是自己多想?

靜憶突然有些大氣都不敢出的感覺,她稍稍平緩了一下氣息,才急急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在瞬間呆滯。

這一次是不是永遠(14)

簡直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她看到齊謹此時正站在林淮的病床前,他用手粗魯的去拔掉林淮戴著的氧氣罩,心髒監護儀,他的臉甚至在頃刻被扭曲,讓她覺得陌生的像是戴了一張假麵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