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霍地睜開眼,適應了一下屋裏的昏暗,這裏……酒店?眨眨眼,自己這是……光著!後背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不會那麼狗血吧!
她機械地轉過頭看向身旁,入目一片男人裸露著的背,那人臉朝牆側身躺著,還沒醒!心裏哀嚎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鎮定!一定要鎮定!現在去想前因後果已經於事無補了,必須先起床穿好衣服,然後趕緊離開這裏再做下一步打算。
掀開被子下床,動作幅度稍微一大就扯動到痛處,徐蔓嘶地一咧嘴,咬牙把眼淚逼回去,手忙腳亂套上連衣裙,一眼掃到自己的包還在凳子上,拎起來就要出門。
路過床邊,徐蔓又停住了腳步,酒後亂性這個詞在她的認知裏,一直以來都是貶義的,是某些人給自己放縱找的理由,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說起來是雙方都有責任,可歸根結底要不是自己太大意也不會發生,勉強壓抑住心裏的難受,事已至此不能莫名其妙被睡了卻連事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躡手躡腳走到床頭,從包裏拿出手機點開界麵,借著亮光朝那個男人的臉照去……
剛想仔細看看,男人突然正過身子咳嗽了兩聲,徐蔓看他像是要醒的樣子,沒由來一陣心虛氣短,也顧不上再探查,嚇得摸著牆壁退到門口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幾乎是她關門的同時,床上的羅亦俞睜開眼坐了起來,醒了醒神後套了件衣服,走到飲水機那放了一杯水,拉開窗簾喝完水往窗口探下去。正好看到徐蔓慌慌張張地跑到馬路對麵攔出租,等車開走後,他一轉身,目光就觸到房間淩亂的大床,彎了彎嘴角,走過去一把掀開了被子。
床單上印著一小塊深紅的血跡,聯想到徐蔓過馬路時腿部別扭的姿勢,羅亦俞輕笑出聲,小姑娘回去後不定會怎麼自責了,也好,撒了這麼多年的魚食,也到了該吃幹抹淨的時候了,至於昨天,趁人之危、無恥下流什麼的,他完全沒有一點心裏負擔。
黃麗潔從藥房二樓櫃台拿著單子下樓來付錢,轉過身就瞥見前麵正出門的一個身影,好像是徐蔓?想起教授要她轉告的話,趕忙喊她的名字,沒想到徐蔓就跟沒聽見似地出了藥房,追過去連人影都不見了,聳聳肩,看樣子一會兒還得跑一趟她們寢室。
拿著單子上樓,大上午的藥房除了營業員就沒有顧客,領藥時就順口問了句“請問剛才那位穿格子裙子的女生開的什麼藥啊?”
“剛才?你說那個挺白淨的女孩吧!”
“對,我們是同學,看她好像挺不舒服的樣子。”
營業員曖昧地看了看她,笑笑說“毓婷。”
徐蔓是真沒聽到黃麗潔喊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很不舒服,她低頭一路快走到寢室,舍友都不在,先把藥拿出來吃了,然後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帶上電卡先去洗澡。
靜靜地由著蓮蓬頭帶著熱水衝刷著身體,酸痛果然緩解了不少,歎了一口氣,空蕩的浴室裏隨即也傳來陣陣歎氣聲,對於初夜這種事她倒並不是那麼看不開,一來自己是單身,二來她並不是隨便地去玩一夜情的女人,即便昨天有那樣的意外,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