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靠在床頭,慵懶隨意,聞言他偏過頭,冷淡地道,“誰有空生悶氣,你以為我是小孩子?”
是啊,6歲,不能更多了。
喬綿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哪敢那麼以為啊,霍少您可是霍家百年基業的繼承人,是當代商界影響力深遠的大人物。”
“沒有就好。”
霍祁傲稍稍抬了抬下巴,有些傲慢,片刻後,他又看向在收拾碗筷的她,問道,“我不喜歡你做什麼,說了你就會不做?”
這是個坑呐,少爺。
喬綿綿戒備地看他一眼,轉了轉眼珠子道,“有矛盾我們可以共同商量著解決。”
這才是成年人解決問題的成熟方式。
“嗬,沒誠意。”
霍祁傲冷笑一聲。
“……”喬綿綿暗暗吐舌,將碗筷全部收拾好,把托盤端起,輕歎一聲道,“我已經很有誠意了,知道你在房間等我,我都沒有送妹妹回學校,讓蘇特助送的。”
說完,喬綿綿端著托盤離開。
霍祁傲坐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眉輕輕一挑。
這女人把妹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竟然為他沒送妹妹?
霍祁傲有些得意地勾起唇,重新倒回床上,燈光落在他茶色的眼瞳中,折散出細碎的光亮。
……
霍家家宴之後,喬綿綿再回到季淵川的心理診所投入學習。
她現在的人生目標越來越清晰,走的路也越來越踏實。
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
替季淵川送走一位抑鬱症患者,喬綿綿重新回到辦公室,替他整理著資料。
“這是今天最後一位了吧?”季淵川問道,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書寫著疲累。
“是的。”
喬綿綿將檔案歸類好。
季淵川點點頭,“行,那你先去讀書吧,這兩天還有滿滿的培訓課,接下來你不用再幫我整理資料了,太辛苦。”
季淵川是個不錯的老師。
喬綿綿放好檔案,笑著道,“我不覺得辛苦,反而我覺得實踐中聽到的經驗遠比書上的文字更容易吸收。”
“我無所謂啊,就是霍總又打電話來催,要你趕緊考出來。”
季淵川歎了一口氣說道。
聽霍總的意思,這次考試要是過不了就得怪到他的頭上,那明年和The world的合約不用想了。
提到霍祁傲,喬綿綿咬了咬唇,走過去拉開椅子,一本正經地道,“老師,我想谘詢您一點事。”
“你說。”
季淵川合起手中的鋼筆。
“您覺得童年陰影是非治療不可的嗎?”她問道。
“這要看發展到什麼程度。”季淵川認真地同她說起來,“其實說治療有時候是太嚴重了,你將來要成為的是一個心理谘詢師,我們要做的是開導別人,緩解別人的心結。”
“老師您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喬綿綿意外地看向他,他當時說自己的事情遣字用句多嚴重,好像她不治療就要英年早逝一樣。
“這要分人啊,麵對一個不配合你的人,有時候你說嚴重一點,什麼心理疾病,什麼必須治療,能讓對方合作。”季淵川笑得像隻老狐狸,“不過我看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是如沐春風的,生活態度積極向上,自然不用再跟你說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