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再純潔的世界。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毀滅性的戰爭,以及金錢和權力形成的拜物教,享樂主義與功利主義的價值觀改變了這個世界。溫柔的憐憫和細膩的情思,優雅的談吐和得體的舉止,高貴的氣質和寧靜的心態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心腸和粗糙的情感,鄙俗的談吐和粗野的舉止,萎縮的人格和狂躁的心態。
無論在東方還是在西方,這種鄙俗化的景象都是隨處可見的。道德的荒原上彌漫著腐爛的氣味,精神的廢墟上漂浮著腥腐的銅臭。偉大和崇高被潮流和時尚接管,莊嚴和高貴被輕慢和卑賤代替,精神和信仰被物質和欲望置換。這已經不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你看那欲望主宰著一切。一切都是新的了,區分雅與俗、美與醜會被當做一種充滿原始欲望的道德衝動,談論崇高和道德會被恥笑為酸腐愚蠢的傻子。而現在,原本就很脆弱的精神秩序和價值體係被商業化的狂潮吹到了沙灘上,接著被無情地掩埋,一種有害的精神氣候在政治腐敗的推波助瀾下形成了——頹廢、墮落、缺乏價值中心感、成就感和意義感是不少人日常的精神狀態。
這已經不是一個可愛、正常的時代:大行其道的犬儒主義,泛濫成災的利己主義,甚囂塵上的拜金主義,流行一時享樂主義,教育製度殘缺,兩極分化嚴重。很多人被時代的庸俗風氣所裹挾,內心充滿邪惡和黑暗,已不再將善良和光明當作自己的道德信念,有些人像蝙蝠或貓頭鷹一樣,對黑暗比對光明更有眼力。在這個焦慮不安的時代,焦慮和希望被推向極端:在焦慮轉化為絕望的同時,希望轉化為信心。時代的病態導致人的行為方式呈現出新的麵貌,到處都是玩世不恭者,精神病患者。上流社會充斥著墮落的氣味,高檔安逸的地方大多都是吸毒者,麻醉品的泛濫這些“精神病患者”更為癲狂。他們更盼望末日的到來,好讓他們以此為借口而過一把癮就死。因為在這個時代,普遍理性的力量已經喪失,因而很多人心裏充滿了深深的焦慮,焦慮慢慢地轉化成了絕望,人們預感不到任何解脫的希望。事實上是,享用麻醉品的越來越多的是迷惘的青年。他們往往用反抗的態度來對待社會,在他們看來,促成“秩序”的各種力量已經變得十分可疑,特別是麵對社會主體的“物化”現象。既然無力改變,隻好隨波逐流,他們試圖以一種畸型或病態的、甚至異乎尋常的、方式來保持“自我”的價值。
這種絕望的情緒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英國作家赫胥黎的科幻小說《美妙的新世界》中的“機械文明下的未來社會”正在逐步變成我們所經曆到的現實——人的“人”性被機械剝奪殆盡,處於“幸福”的狀態之下的人們接受種種安於現狀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他們擁有安定、無限的“自由”,卻喪失了科學、藝術、婚姻、個性、甚至喜怒哀樂,偶有對現實現狀產生懷疑或是叛逆心理者就被視為不安定因素被放逐到邊遠地區。
這並不是古瑪雅人預言中的“2012世界末日”,但現實猶如一個沒有毀滅性的世界末日,但我們的文明正在自我毀滅,很多人對現實的失望逐漸升級成為絕望的災難感,把人們今天難以克製的情緒反應跟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的人們歇斯底裏的絕望相比,今天的災難似乎更可怕:能源消耗、天災頻發、疾病肆虐、環境汙染、熱核的威脅。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人類的有些活動對環境產生了不良的影響,甚至是破壞,如環境的汙染、自然資源的枯竭、水土流失等等。這些環境的破壞又反作用於人類,產生危害人體健康、影響人類生產、生活生存的種種問題,就是環境問題:一、人類不斷向大氣中排放二氧化碳等廢氣;二、大氣汙染破壞了地球上所有生命的保護傘,使地球的臭氧層產生了“空洞”;三、人類毀林開荒,不合理利用木材等,年都有上千萬公傾的森林在地球上消失了。非洲的熱帶雨林隻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亞洲的木材蓄積量隻能維持不到40年;四、全世界的荒漠化土地正以每年5萬至7萬平方千米的速度擴展。沙漠化地區已經占到了地球陸地麵積的35%;五、嚴重的空氣汙染,使生活在城市的人們患呼吸係統疾病的比例大大高於鄉村;六、由於世界全國工農業的迅速發展,城市人口的劇增,缺水狀況越來越加劇……世界環保問題數不勝數,上述不過是牛之一毛。地球環境的破壞,歸根到底是由於人類對大自然的掠奪,濫用自然資源和破壞了自然結構的惡果。
被尼采所輕視的普遍的愛是關於這個世界一切事物的原動力。人類自私貪婪的天性總是得不到抑製,對自然資源的掠奪說明他們不具有這種普遍的愛的意識。在幾百年間揮霍掉地球形成以來幾十億年積累下來和各種天然資源,以至麵臨枯竭,不考慮後人的生存,這樣下去,大概在一兩百年內,甚至更短的時間內人類就毀於自己的手中。全球自然生態係統正以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惡化,而且生態多樣性減少的趨勢也日益明顯。假設人類按照目前速度消耗資源,到2050年將消耗掉相當於兩個地球才能提供的全部自然資源。正如詹姆士·利普說的:“20多年來,我們維持這種生活方式所需的消耗已經大大超出了地球所能承受的程度。我們再繼續下去的話,將會負擔不起……如果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美國人一樣生活,我們得消耗掉5個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