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輕飄然，悠悠之，上青天，小飛突然發現自己像是變輕了許多，他更像是一個旁觀者，觀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自己倒在那裏，而雨琴則是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張林那魔鬼般的嘴臉，但卻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小飛又把目光移向懸掛在半空，滿是悲痛的李明，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帶來的清新的空氣拂動著李明的全身，讓李明似乎減緩了痛苦的蔓延。視線再度的轉移，是被一群壯漢圍打的阿虎和華宇，小飛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發出，自己越來越輕，上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像是穿梭著他這20多年來的歲月，在這一瞬間都煙消雲散，化為了塵埃。
“砰砰”又是兩槍，我甚至能感受到彈頭從我臉頰旁邊劃過時的灼熱，然後就是一陣疼痛，鮮血順著臉龐一點點的滴落。
張林畢竟不是職業的射手，一點的距離，一點的誤差，他都是無法打中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虎已經被打倒在地，在也站不起來了，先前被他踢過的幾個壯漢，一個個都上來報複，一腳便把阿虎踢的倒仰了過去，胸脯一起一伏，臉都已經腫大起來，他的手剛微微一動，就被一個留著寸頭，脖子上帶著項鏈的刀疤男子，一腳踩了上去，還不斷的搓著。
我見狀，連忙又振作了一下，甩開了糾纏我的那幾個人，單手成鷹鉤狀，直奔那刀疤男的脖子，他身子猛然往後一傾，躲過了我的偷襲，但阿虎卻被我拉了過來。
“阿虎，阿虎。”我接連幾聲呼喚，阿虎這才艱難地睜開他那已經滿是淤血的眼睛，然後手他那顫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衣服，“我值了，相信小飛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今天方知道做好人，是這樣的開心，雖然隻是剛剛開始，就要掛了，但是我不後悔。”說話間，他又咳嗽了幾聲。
“別說話了。”我有些發顫地說道。
“小心。”阿虎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一樣，猛然的一把推開了我，那力量簡直大極了，我都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這股力量，一下子被他推了一踉蹌。
“哐——”一腳，就把阿虎又踢飛了好遠。
那個刀疤男，活動了下腳腕，又轉動了下脖頸，冷笑著看著倒在地上的阿虎，我坐在地上的我。
“阿虎。”
“額嗬嗬。”正當我眼睛通紅的時候，又是一陣笑聲，是女人的笑聲，我用餘光看到了坐在小飛倒下的位置，雨琴披著他的外套，可依舊是春光乍泄，但她已經沒了感覺，隻是一個勁的坐在那裏傻笑，地上則是躺著依舊不省人事的李三，而張林則是一手拿槍，人則是慢慢地坐在了雨琴的身邊，更是一腳，把小飛的屍體踢到了地上。
小飛的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依舊是睜著，像是還沒有來得及體會到重生的樂趣。
眼中已經不知道是血還是淚，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撿起阿虎掉在地上的棍子，擺出一個架勢，然後對那八個人，做了個鄙視的手勢，“你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