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下山。
村莊不算很大,約莫有幾十戶人家,但是這一路上,過往的人們總會習慣性的向默凡招呼,很是熟熱。
村莊裏的人身體每日勞作固然健康,但也不免會得小病,而默凡身為村裏唯一一個醫者,自然便是成了全村人的主治大夫了。
村裏男女老少都喜歡默凡,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出自於此。
而在此之前村裏人的病都是由他老師所治。自從他老師強迫他修習醫術後,便是由默凡代他老師前去診治。
當初默凡還有所歧義的認為他老師之所以教他醫術,是想把為村裏人治病的包袱讓他來背。
那時不服從安排而逆反心理極強的默凡其實也不反對為村裏人治病,莫名其妙的替那每天虐待自己的老家夥背鍋,他心裏自然是不平衡。
屆時默凡想起了小時候師傅嚴厲訓斥他的場景,越是大了他也越是看得明白,若非當初的那般苛待又何來如今的自己?旋即在心中苦笑了一聲。
打心底裏默凡還是很敬重這位教他醫術的老師,現如今自己在村裏已然成了中流砥柱不可缺少的部分,頓時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突然回想起幼時,頗有種苦盡甘來的難言之暢。
吳叔的家在村裏的一個偏僻角落裏,而在村裏隻屬吳叔最為孤單落寞,常日以酒作伴,家中任是如何簡陋也少不了幾罐大酒壇,如此自醉下去,卻是沒有多少好友。
很快兩人到了吳叔家,見吳叔正在家門前的一塊田地裏埋頭打理雜草,默凡走上去笑道:“吳叔,幹活呢?”
吳叔的身材略比默凡要矮上一些,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微笑時眼角上皺紋密布,看起來慈祥和善。
“噢,默凡,上次多虧你讓我這咳嗽減輕好多,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醫術卻是如此了得。咳咳。”吳叔笑道,說到最後,呼吸有些不調便是輕咳了起來。
“嗬嗬,上次化療可能會讓你身體有些虧欠,病根雖除但還是有些殘留,我再來為你把把脈看看情況怎麼樣。”
默凡伸出手,輕車熟路地探摸脈象,幾息後道:“確實好了很多,我再給你開一方養藥,你按時吃,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記得少點喝酒。”
“嗯,謝謝了。”吳叔執手笑道。
“吳叔還是這麼客氣。”略微遲疑了一會默凡又道:“吳叔,你體內那毒需不需要我替你看看,或許我可以祛除。”
對於那毒默凡隻覺得陰氣極重,而在他為吳叔把脈時發現吳叔的手異常冰涼,仿佛身置冰窖一般,或許就是那陰毒所致。
默凡曾經在一本古籍裏看過,極陰極陽類的毒若是要破解,則需要與之極反的毒來進行中和,條件也是極為苛刻。
“嗬嗬,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那毒確實是不簡單,以前我也找過不少醫師,可到頭來沒一個可以醫好,反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毒。”吳叔搖了搖頭灑脫大笑道,他不想連累默凡。
“那那毒你如何抑製?”默凡忍不住問道。
“耗損自身修為可以將其壓製,其實那毒除不除也無所謂,如今隻想安然度過剩下的日子便心滿意足了。”吳叔眯了眯眼,態度不以為然,說完,眼波裏流露出一抹解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