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裴晟銘知道她的意思,對林梓蕭說:“注意警方那邊的案情進展,另外,顧家那邊多加派點人手,以防萬一。”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顧子怡這個車禍未免太巧了。
“我知道。”林梓蕭點頭,“我現在去安排。”
病房裏剩下他們兩個,都沒再說話,各自思考著。
不多時,詹琪和林可欣來了,母親的事情,按照規矩詹雅現在不可以出麵,但詹琪還是要問過妹妹的意見,也希望替妹妹完成她的一點孝心。
詹雅雖然傷心,但她不是那種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哭過鬧過發泄過之後,她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兄妹倆討論喪禮的相關事宜,事無巨細,她都要一一了解,盡管她不能參加,連送母親最後一程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她不迷信,但這是家鄉的習俗,她是產婦,如果去送,對母親不好。
所以,她出了所有喪事的錢,本來詹琪不同意跟她推辭,但她說,“我們都是媽的孩子,我不能親自辦理,連出點錢哥你都不能成全嗎?”
詹琪無奈,隻好答應。
喪禮定在三天以後,請的陰陽先生選的黃道吉日下葬。
當天,詹雅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鄉下老家的方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媽,您一路走好,不孝女不能為您送行,等我滿月,再到墳前祭拜。”
裴晟銘站在她身後,拿了條毯子給她披上,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無聲的安慰。
“晟銘,媽會不會生我的氣?”她喃喃的問,目光始終望著遠方,眼中蒙著一層水汽,“我連哭一哭都不行。”逝者已矣的道理她懂,她現在剛生完孩子,大家都告訴她不能哭,不能上火,否則沒辦法給孩子母乳喂養。
“對不起。”裴晟銘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怪你,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一時傷心口不擇言,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多少,我不是不懂得感恩是非不分的人。”
“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不然,她媽媽也許不會死。
“這不是你的錯。”詹雅扭頭看他,“我們都沒做錯什麼,凶手是顧子怡。”
起初她也怪自己,但後來想想不應該這樣,人性不同,隻能說顧子怡太偏執太瘋狂,完全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心態去理解,所以他們防不勝防。
“警方那邊傳來消息,說現場的DNA檢測,確定是顧子怡。”裴晟銘歎了口氣,他其實真的不相信顧子怡就這麼死了,他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但事實如此,“不管怎麼說,希望這對媽也是個交代。”
詹雅不置可否,好半晌才道:“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對她的報應。”
“別多想了,你站了好半天,回床上躺著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詹雅雖然恢複的比較快,但是這才不到一個星期,更何況坐月子也不能久站。
詹雅點頭,任他扶著回到床上躺著。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