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濠河灘係列《茶娘》,我打開手機蓋板,一串書名即跳入我的眼簾:《濠河灘》《鐵軍司令》《秀鄉》和《這代人》。我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事出有因。每次完成一部長篇小說,就像運動員衝到終點,總是垮些日子。2006年,長篇小說《濠河灘》脫稿後,我就發熱生病了。住院月餘,未查出病因,院方說,是“無名高熱”。總算有驚無險,逃過一劫。住院期間,親朋好友勸我,要保重身體,別再爬格子寫什麼小說折騰自己了。我說,不寫就不寫了。封筆。其實,我還沒有完成濠河係列的創作,怎麼能封筆不寫呢?於是我把這些書名悄悄地輸入手機,那醒目的書名,每天提示我,督促我,鼓舞我,激勵我……在這種情況下,我對《濠河灘》進行了修改,又完成了《鐵軍司令》《秀鄉》和《這代人》後三部長篇小說的整理和創作。在崇川區委、區政府的大力支持下,2008年6月,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蒯本佑文集》1—4卷。
我的手機屏幕上不僅有《蒯本佑文集》四卷的一串書名,還有另一串書名:《奶娘》《茶娘》和《酒娘》。歲月似水,轉眼年近花甲。從20世紀80年代初走上文學創作這條崎嶇之路以後,我就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筆耕不輟,堅持不浮躁,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其實人很簡單,從字麵上看就是一撇一捺兩筆,而其他任何事物無一例外地要用更多的筆畫來書寫、認知。現實中的人其維持生存的形式很簡單,縱有廣廈萬千不過身眠七尺。孔子說顏回一簞食一瓢飲也不改其樂,羅丹說雕刻就是把不要的東西統統砍去,就是說人生要簡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然而,簡單的我,平凡的我,卻對小說執迷不悟,已經告示媒體封筆,但隨著長篇小說《濠河灘》改編成三十二集的電視劇《奶娘》搬上熒屏,且收視率排行榜首,火了全國時,我又坐立不安,躍躍欲試,又悄悄地把構思好的書名輸入手機。
2008年,崇川區委、區政府為我建了創作室,改善了我的創作環境,於是,我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和壓力的情況下,進入創作狀態,把《濠河灘》這部全景式的作品延伸出去,續《奶娘》再去寫濠河灘係列的另兩部作品——《茶娘》《酒娘》……
我不信佛也不拜佛更不求佛,而是學佛。學佛的智慧,學佛的風度,學佛的境界,而不向佛索求什麼東西。……正如狄更斯在《雙城記》中所言:“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智慧的年頭,這是愚蠢的年頭;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天,這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全部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直奔相反的方向——未來取決於我們的行動。”我認為,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物欲橫流的時代,但又是一個文化大繁榮和大發展的時代,於是我以先賢張謇先生“天之生人也,與草木無異,若遺留一二有用事業,與草木同生,即不與草木同腐”作座右銘,去忠實記錄濠河風情。
薛冰先生在為我出版的《濠河灘》一書寫的評論文章《濠河風情的忠實記錄》一文中說,中國的文化有個好傳統,就是致力於地方文化的傳承。有人一直在追尋探索家鄉的民俗風情,用自己的筆,去記錄下“許多曆史學家忘記了的那部曆史”。他還說,一個好作家,要敢於走自己的路,敢種自己的田,隻有在自己田地上耕耘收獲的作家,才有可能成為好作家。蒯本佑的濠河灘係列小說,充分顯出他的文學理想追求,可以說是一幅《清明上河圖》式的民俗畫卷。
right蒯本佑於2008年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