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畫師無奈的走出太師府,那府裏的少年是他看不透之人,眼裏的深沉哀痛,雖然隱藏的極深但是張畫師卻能感覺的到,也許這就是出於畫師的直覺,因為畫師有著一切發現美的事物的眼睛。能夠輕易的洞察一切,隻是他這一次還真是有負所托,畫沒畫成,直接就讓人請了出來。
張畫師進入馮老爹家後,一邊的歎氣,一邊的搖頭,馮老爹倒了一杯茶給張畫師,讓張畫師暖暖身子,畢竟這天還沒有轉暖,麻煩了人家一趟,馮老爹心裏還是記得的“張畫師,可是有什麼意外!看你的臉色似乎是不太好,不會是畫像的事出了問題吧?”馮老爹很是擔心要知道那畫像的事。
阿緒那丫頭一直都很擔心,昨天他去找張畫師之後阿緒那丫頭一直在等著自己,直到他說了句事情辦成了,阿緒那丫頭才安心的去睡覺,為了此事苗姑還和他很大的抱怨。苗姑和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心疼著阿緒,這丫頭其實也是怪可憐的,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阿緒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著,之前的阿緒確實如此,隻不過遇到這件事情阿緒整個人都變了,甚至哭的時候都多了,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早點過去,讓阿緒早點恢複以前的樣子。
“老馮是不相瞞,在下還真是有負你所托,沒有畫成畫,那太師府的公子脾氣古怪,我隻說了來的原因,他也便明白了,後來直接就下了驅逐令,想我張畫師也在城內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要求,直接就被請了出來,還真是汗顏!”
張畫師畫了這麼多年的畫還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不過他也承認,那個公子還真是個奇人,他甚至還好奇這麼俊美的公子,所珍愛的畫一定不是俗品,隻是可惜沒有緣分一見。
這時,阿緒知道張畫師的到來,本來擔心這件事情,立刻就跑了過來,顧不上氣喘籲籲,就聽見了張畫師的與老爹的談話,不由的皺緊眉頭。還真是失敗了,果然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她都在那裏吃了閉門羹,那麼自然也是沒有必要接受張畫師的好意的。她還真是多此一舉了。
“他把你趕了出來?這種大戶人家,還真是沒有禮貌,張畫師,還真是為難你了!給你造成困擾了!”馮老爹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張畫師是看著自己的麵子去幫忙,但是卻被趕了出來,這是誰的麵子都是掛不住的。還真是對不起張畫師。
“這倒是沒有什麼,想來那公子應該是極其愛護那一幅畫卷的,我說要幫他臨摹一幅的時候,他立馬就拒絕了,他說就算是臨摹一幅新的又怎麼樣,恐怕早已經就不是原來那一幅了!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也滿是悲哀,這公子想來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張畫師忍不住為那公子說幾句話。
“他怎麼可以這樣,還真是好心沒好報!還真是我多事了!”阿緒嘟噥著。
“阿緒丫頭,你也不用多想了,既然我們都盡力了,就別在意結果了!阿緒是個好丫頭!”
阿緒苦笑,自己是個好丫頭恐怕也隻有張大爺會這麼說吧“謝謝張大爺!”阿緒仍舊是有氣無力的。
阿緒簡直又氣又愧疚,氣的是那白蓮清簡直不知好歹,人家誠心誠意想要彌補闖下的禍端,他卻就是不讓。反而理直氣壯。
愧疚的是,他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就算真的重新臨摹了一幅又能怎麼樣呢?他和她心裏都知道早已不是原來的那一幅,既然不是原來的那一幅,就早已失去了意義。就像自己的心愛之物,如果已經損壞了,別人在送你一樣同樣的東西,但是早就已經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個了,即使是新的又如何呢,要知道要是自己的話也是寧可要舊的不會要新的!想來這一點阿緒和他還是很像的。
張畫師見沒有幫到什麼忙,就和馮老爹寒暄了幾句,然後說畫館有事就離開了。阿爹去送張畫師,留下了阿緒自己獨自發呆,她想起那個白蓮清心裏還是蠻難受的,她的一時調皮有些事情就已經無法彌補了。
阿爹送走張師傅回到房裏後,就見阿緒一個人坐在窗邊,支著下巴一臉的愁雲密布,淡淡歎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這句話由阿緒此時聽來非常不是滋味,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她回頭狠狠瞪他一眼,阿爹悻悻的閉嘴,現在阿緒這丫頭心情不好,要是自己真的惹到了她,不免這個丫頭會不會炸毛,然後對自己又是一頓語言攻擊。阿爹搖搖頭,有時候有些事,是需要她自己想明白的,別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丫頭大了心事也重了。阿爹默默的退出去房間,留下阿緒一個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