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小軍萬分不舍,又知道夏一涵不方便長時間跟他通話,隻好狠心掛斷電話。
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讓夏一涵失神良久。
太久太久沒有聽到莫小軍的聲音了,自小聽他說話,就能讓她心安。想著從此以後聽他說話都是一種奢求,她的心就沉鬱的厲害。
她是真的想見他,很想很想見他,很想當麵確認他還活著。
此時此刻,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對莫小軍的依賴算不算是一種愛情。
夏一涵,你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嗎?你說好了要和葉子墨永遠在一起,就不該再想小軍了。可她就是忘不了,二十多年的陪伴,怎麼能說忘就忘。
她進孤兒院時隻是一兩個月大吧,小軍當時已經在孤兒院了,所以他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除了是同一個人生的,他們跟親兄妹有什麼區別呢?
她真希望有朝一日,葉子墨能夠接受她和莫小軍以兄妹的關係往來。
那也隻是她的一個美好的願望吧,他那麼排斥,又怎麼會同意。
這夜夏一涵做了無數的夢,一會兒夢見莫小軍是葉子墨的弟弟,一會兒又不是。葉子墨拿著鑒定結果,一遍又一遍地質問她為什麼騙他,他的麵孔看起來那麼陌生和可怕,她不停地重複著:“我沒騙你!葉子墨,我沒騙你,他真是你弟弟,真是的。”
葉子墨聽不清她說什麼,隻知道她是做噩夢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晚上非要來看看她,明天就要去做鑒定,夏一涵不安,他葉子墨也同樣不安。
她被噩夢折磨的甚至像是發冷了,他無聲地爬上床,把她輕輕的摟在他懷裏,安撫性地摸著她的頭發。
夏一涵在夢裏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溫度,也感覺到了一種安慰,她本能地往他胸膛處靠過來,尋找熱源。
她的手臂依賴地圈住他的腰,小臉貼著他,慢慢又睡熟。
他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心裏歎息又歎息。她是個可憐的小女人,他從來都知道。為什麼還是會欺負她,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她心裏有別人這件事。
早上夏一涵醒來時,酒酒又在她房間裏。
她環顧四周,覺得好像葉子墨來過,可他卻不在,難道他是在夢裏出現的嗎?
他那麼生她的氣,想必也不會來看她,更不會那麼溫柔地抱她,一定是在做夢了。
“現在是幾點,葉先生在家嗎?”夏一涵問,她是怕葉子墨答應了的事不去做,或者是有意避開。
“他在呢,還吩咐了管家備好車在等,說一會兒出去。”
“好,那我抓緊時間。”夏一涵下了床,快速地出門洗漱,她出門時酒酒去給她拿了早餐。
葉子墨似乎在房間忙什麼,沒催她,等她吃完早餐,他在走廊說了聲:“夏一涵,跟我走。”
車上,他隻說了一句:“你可以給姓莫的打電話了,叫他半小時後到東江遺傳鑒定中心二樓等。”
“好。”
夏一涵打了莫小軍的手機,把葉子墨的意思簡短地說明了,隨後按了掛機鍵。
葉子墨緊抿著唇,他要是沒在車裏,她或許不會那麼快結束通話吧。
林大輝等在鑒定中心的門口,葉子墨每過一段時間,總會來鑒定中心走一趟的,每次來林大輝都要跟隨。
“葉先生,夏小姐!”林大輝恭敬地跟兩人打招呼,夏一涵微笑著問候他。
這女人,似乎對誰都比對他笑的甜,昨天對嚴青岩,海誌軒,今天對林大輝,都笑的那麼燦爛,葉子墨的眉頭動了動,手不著痕跡地摟住了夏一涵的腰。
他摟著她的力度不小,占有的意味十足。
林大輝可不敢惹他,趕緊問了句:“葉先生,怎麼您一個人來呢?”
“另一個在二樓。”葉子墨淡淡說完,一路摟著夏一涵的腰乘電梯到了二樓。
上午的陽光投射到二樓的大廳,大廳內的等待區內,隻有莫小軍坐在那束光明裏。
他的手緊緊攥著手機,目光一直帶著幾分急切與激動看著入口處。
終於,他盼到了他渴盼已久的那抹身影。隻是她的身體跟一個高大男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離的那麼近,他的手更攥的緊了些。
他就那樣怔怔地看著夏一涵,目光隻在她愈顯清瘦的小臉上來回移動,她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一涵,她過的不好。
小軍!夏一涵無聲地呐喊,淚控製不住的溢滿雙眼。她終於看到了他呀,她的身體激動的不停的顫抖,她又多想奔跑過去,緊緊地抓住莫小軍,好好地看看他,讓她好好的確認,他真的活著。顯然她的激動讓某些人非常不滿,她腰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仿佛是在提醒她,她是他的。
莫小軍站起身來,緩緩朝他們兩個人走過去,每走一步,都覺得步伐異常的沉重。
他終於把注意力從夏一涵的臉上移開,看向摟著她的高大而挺拔的男人傳說中的葉先生,更是傳說中的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