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的眉頭不覺又皺起,他就知道老狐狸打電話來不會那麼簡單,看來他是要來苦肉計,利用他女兒了。
對於一個他隻是一時風流生下來的女兒,他看都沒看過一眼,管都沒管過一天,還讓她因為他的原因在別人家裏受苦二十年,他竟好意思利用她!
真不是人!
他的傻女人,她的心太軟,太善了,他真恨不得能把她的心給變硬,讓這些個隻知道欺負她,利用她善良的人都給他去死!
鍾會長依然沉默,半晌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聲音略顯哽咽地問夏一涵:“女兒,你為什麼要跟我這麼客氣?我知道葉子墨對你好,他有很多的財富,你不會缺一件貂皮大衣。可爸爸真的隻是想要補償你,你是看不上這一點東西,還是不肯原諒爸爸?難道還要爸爸求你,你才肯接受爸爸的一點兒心意嗎?”
如果說剛剛夏一涵還聽不出父親的話是真是假,這時在他蒼老的略顯哽咽,又帶著無奈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時,她的感情再也管不住了。
眼淚,滾滾而出,順著臉頰,一滴滴的落下。
不管他父親曾經犯下過什麼錯,她是沒有想過不原諒他的啊。在她心裏,她是始終感念他給了她生命的。
要不是怕影響他的形象,影響他家庭的和諧,她何嚐不想要光明正大的叫一聲爸爸,就像鍾雲裳那樣調皮地跟爸爸說話,跟爸爸撒嬌呢?
“唉!也罷了!等你什麼時候願意接受我,你打電話給我吧。可能是葉子墨也不希望你認我這個爸爸吧?我畢竟跟老葉不和,你現在是葉家的人了,我不怪你,再見!”說著,鍾於泉就像是打算掛電話了。
“不不不!不是的,我願意接受您,我怎麼可能不願意呢?您晚上來吧,我也想見您!不過,您一定要在方便的時候來,要是您愛人他不願意,您不要勉強。我知道您心裏有我就夠了!”夏一涵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好!還是我的女兒好!爸爸晚上一定去看你!你也別哭了,爸爸聽著心疼。”
“我不哭,不哭了。”夏一涵說著,眼淚還在流。
葉子墨已經明白了鍾於泉的用心,他從衣袋裏拿出紙巾,默默地幫夏一涵擦去臉上的淚,動作很輕柔。
他們父女兩人結束通話後,夏一涵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葉子墨:“他說晚上來看我,你會不會不高興?”
“傻丫頭,你想要做什麼都行,你高興我就高興。”葉子墨把夏一涵摟在懷裏,他從前覺得這樣的甜言蜜語太酸,別人說聽起來太沒誠意了。
可他的女人是這世上最單純最沒有安全感的女人,他要經常說這些,才能讓她心安。
他現在不光是嘴上這樣說,心裏也是這樣想,隻要她高興就好,讓他做什麼都行。
“你真好,墨。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呢,我太幸運了。我現在想想,連我……”她想說連我爸爸都願意認下我了,話出口之前,她又想起來她剛才叫了他鍾會長。
她還是怕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
“你說,這次他應該是真的吧?”夏一涵問他,她不是不想相信他是真心的,也許是第一次他們見麵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她才對他的誠意有所懷疑。
她的小臉兒上寫了兩個字:希望。
她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複,葉子墨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我們慢慢來,時間長了你就感覺踏實了,好不好?”他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
他不想騙她,給她一個假象,是真是假,都不該由他說,還是讓她自己去感覺吧。
夏一涵不再說話,她柔順地靠在葉子墨的懷裏,閉上眼想著晚上和父親的見麵,她很期待。
他也不打擾她思考,手放在她頭發上,輕輕摩挲著,他也在想著晚上要怎麼跟那個老狐狸交涉。
快到酒店的時候,夏一涵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看著葉子墨,輕聲跟他說:“你說我怎麼這麼傻,他說晚上來看我,我都不知道叫他來吃飯。我想要親手做兩個菜給他吃,你說好不好?不過他一定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估計我做的菜他也不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