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夏一涵心裏又怎麼會好受,她別看眼不去看,把目光投向別處,正好看到海誌軒的車快速駛離。
車速非常快,幾乎就像箭一般,夏一涵明白,這是海誌軒生氣了。
也不怪他生氣,他是為她而來,為她打葉子墨,為她抱不平。她連個笑臉都沒有給她,他當然難過。
她目送著海誌軒的車離開,心裏不是沒有一點兒感觸的。
人非草木,有人這樣真心誠意的待她,不管她曾經有過怎樣的經曆,不管她心裏依然深愛著別的男人,他還是執著地要保護她,她能不感動嗎?
可惜感動和愛情是兩回事,她隻能這樣目送,卻沒辦法讓他如願。
海誌軒,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好的,不值得你念念不忘。我知道我這樣的堅持看起來又傻又可笑還會讓人覺得很下賤,但我就是放不下。
轉回頭,宋婉婷已經幫葉子墨擦幹了血跡。
“子墨,我看海誌軒是瘋了吧,他喜歡誰是他的事。你又沒有攔著他帶走,幹什麼要打你啊!”宋婉婷看似很心疼地說,葉子墨咧開受傷的嘴角,輕笑了下,“沒事,也不疼。”
“還不疼呢,你看看,這又青又紫的,虧他還是你朋友,怎麼下的了手?”
宋婉婷的話也恰是夏一涵要說的話,她知道這時不管她說什麼,葉子墨都不會好好回答的,所以她選擇沉默。
她帶著濃濃的不舍和擔心轉身走下主宅的台階,海誌軒的車又轉回來了,正好在她身邊停下。
他車窗打下來,看了一眼夏一涵,極認真地說:“夏一涵,我不會放棄你,隻要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要離開,我隨時來接你!”
夏一涵心裏正在為剛發生的一切難受,海誌軒的話讓她心裏更加酸楚,眼淚不覺在眼中聚起,卻忍著沒流下來。
你沒什麼好哭的,夏一涵,你留下來就知道他們會是怎樣恩愛的樣子。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選擇就不該有怨,沒人強留你,對不對?
她也想勸海誌軒看開,隻是那樣的話她已經說過太多遍,若是有用早該有用了。
沒用的話,再說都是多餘的。
她隻是微笑,鄭重地說了聲:“謝謝!”便繼續往前走,不看海誌軒,也不看葉子墨和宋婉婷。
世上的路有千萬條,她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誰都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度過這個時期,她已經發現,堅持一天真的已經需要勇氣了。
葉子墨眼睛的餘光掃視了一眼她離開時孤單落寞的背影,她是那麼小,那麼脆弱,該死的,他還得讓她跟他受多少苦?
醫生來要給葉子墨看看上藥,被他冷著臉打發走。
他勉強給宋婉婷一個笑臉,就回了他的書房。
海誌軒此行有他自己的意願,也有鍾會長的壓力。鍾會長最近把他放在黨校學習,不讓他回臨江,他知道他這是想要讓他屈服,否則以後他別想順順利利的正式任職臨江理事長。
他雖是喜歡夏一涵,作為一個男人卻很討厭被人脅迫的感覺。
海家的地位畢竟不比從前,他爺爺和父親都已經退下,關鍵時刻也有些能用上的硬關係,他並不想用。他一向想憑借自己的努力,通過辦實事走仕途,就像葉浩然那樣,他是敬佩的。
最近自從他有了更大的利用價值,他便體會到了什麼是身不由己。
在這個老江湖麵前,他顯然還是嫩了些,就是跟葉子墨他們兩個人聯合,想要鬥鍾於泉,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他沉著臉一路開車,又回到鍾會長的家,去他書房裏說明情況。
要是他帶了夏一涵出來,他直接就回家了,哪還要到他這裏來?所以他一進門,鍾於泉已經知道他失敗了。
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看來這輩子你都追不上葉子墨,他關鍵時候能用強,你就不會!鍾於泉心裏不悅地嘀咕。
“會長,一涵還是喜歡子墨,我看沒有人能動搖得了她。”海誌軒對鍾於泉說,意思很明顯了,他想要回臨江了,他盡力了。
鍾於泉黑著臉,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個死丫頭,怎麼一點兒自尊心都沒有?你別急,我說了要成全你們就是要成全你們。臨江那邊的事情我安排了人幫你,你在這邊辦公也沒什麼,不用急著回去。我再想想辦法,你先等等。”
海誌軒除了答應,看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海誌軒離開後,鍾於泉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他想親自去接夏一涵回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考慮到上次他發信息打電話時,夏一涵的冷漠對待,他覺得他此行沒把握。沒把握的事,他鍾於泉是不會去做的,不然太沒麵子了。
看來實在不行,他還是得找趙文英,她是夏一涵的母親,說的話想必比他這個做父親的有用。
趙文英這兩天也跟夏一涵通話過,夏一涵隻說在別墅裏一切都好,讓她放心。
她放心卻不完全放心,又有什麼辦法呢,女兒大了,有些事不是做母親的能幹涉的了的。
夏一涵離開時走的急,再有車也坐不下,酒酒便沒有跟著。她也是有心叫酒酒在家裏幫她陪陪母親,怕她忽然走了,母親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