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又落到丁依依開得極鬆,沒辦法被西裝外套全部擋住的衣領,臉色變了變。
“念墨,我沒事。”丁依依被嚇到,看著他走到幕布前,一把扯下白色的幕布,走回來抖開幕布,把自己包成一個嚴嚴實實的木乃伊。
門外亂哄哄的,不時還傳來聲音,“都老實點,我們是警。”攝影師悄悄的地上爬起,慢慢挪到窗戶邊,一腳剛踏上窗台,衣服後領已經被狠狠扯住。
葉念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道:“對她動手動腳了?”
“沒有沒有,她凶死了,我什麼都沒做!”男人急忙擺手道,麵前的這個男人陰鬱得像地獄裏的修羅。
葉念墨挑眉,道:“如果她不凶,你想對她做什麼?”
男人沒想到自己說什麼都錯,再也不敢說話,老老實實趴著,貝克走進來,看到包得嚴嚴實實的丁依依,道:“外麵的人都招供了,這就是一個團夥,平常以招聘為名頭,讓應聘的女生到裝有攝像頭的房間裏換衣服,然後拍照,不願意的就放他們換衣服的照片,有的還用照片敲詐。”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就被葉念墨拎起來結結實實的揍了兩圈,鼻血立刻流了出來,男人艱難的睜開被打腫的眼皮,朝貝克喊道,“警,我和你們走,救救我。”
貝克幽幽的點了支煙抽著,轉身問丁依依,“剛才有人說話嗎?”
貝克直到人被打得連他媽都不一定認識才去製止葉念墨,警從房間裏拿出一個攝像頭和一卷錄像帶,葉念墨伸手就要去拿。
“這可不行,要作為證物!”貝克急忙奪回來。
“證物?”葉念墨怒氣匆匆反問,讓丁依依換衣服的樣子在別人麵前光明正大的亮相?想都別想。
“她沒有被拍到,我用被單圍起來了。”被帶出門的女人轉頭說道,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丁依依,之前有很多女人被騙到這裏來,她們就算知道被騙,但是也不敢說出來,而且有一些對她的態度很壞,隻有丁依依願意幫她,她也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天已經晚了,丁依依裹著床單從車上下來,猶豫了半響又跑回車裏,葉念墨看她又坐進車裏,挑眉,“有事。”
“我知道錯了。”她低頭認錯。
“錯在哪裏?”
“我不應該隨隨便便看到兼職就去做,最後還差點被人騙。”
“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的話,那我知道了。”葉念墨壓抑著怒火道。
丁依依茫然的看著他,難道自己還做了什麼讓他更生氣的嗎?她這個樣子落在葉念墨的眼裏就是不願意坦言的沉默。
“丁依依。”他有些疲憊繼續道,“我生氣不完全是因為你差點受到傷害,還因為你有了困難不願意來找我。”
一想到自己從宋夢潔口中聽到丁依依是因為住院費的事情而拚命兼職,他就心疼得不能自己,更生氣得想要掐死她算了!
封閉的車間,沉默讓人壓抑,葉念墨扯開領帶,壓下車窗,微冷的空氣卷進車內,他感覺肩膀一沉。
丁依依輕輕靠在他肩膀,利用長發隱藏自己臉上的不確定,小聲道:“我很弱小,可能會有很多時候需要依靠你,但是我不知道有一天你會不會厭煩這種感覺,覺得我的依靠讓你很有壓力。”
葉念墨靜靜的聽著她把自己的心事剖析出來,第一次感覺她也是那麼脆弱,脆弱得不堪一擊。
丁依依說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截住話頭,感覺有些尷尬。頭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她抬頭看葉念墨手裏用來敲打自己的文件袋。
葉念墨把文件袋放到她手上,示意她打開。丁依依狐疑打開,從裏麵滑出來厚厚一疊資料,最上麵用紅泥印著‘機密’兩個字。
“時間太急,隻能辦到這些。”葉念墨淡淡道,丁依依看了兩頁,抓著紙張的手指微微顫動,力道大到骨節都泛白,紙張被震得霍霍作響。她抖著聲線問道:“這些是什麼?”
“我的資產清單”葉念墨把文件最後一張紙抽出來遞給她,上麵是巨額保險,受益人是她。
他握住她顫抖的手,語氣平和,“我做這些就是想讓你感受到,你不想麻煩我,不想依靠我,這反而會讓我很難過,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隻要你想要,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誰想要你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