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濃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十萬塊,她心中更加憤恨,自己都低聲下氣去求了,她才給十萬塊?葉家現在的資產怎麼著也上億,她就給自己十萬塊,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夏一涵見她直勾勾的盯著支票看,擔心她誤會了,急忙說道:“雙玲怎麼說也算是我的親人,這點心意算是我給孩子的,你收下吧。”
“收下什麼?”葉子墨走了過來,他伸手環過夏一涵的腰肢把她往身邊帶了帶,淩厲的眼神掃了掃支票。
莫小濃慌亂的抬頭,心裏有些害怕,這些年其實她沒有少去找夏一涵,但是半路都被葉子墨的人無聲的劫住了,後來她才斷了去找夏一涵的心。
心裏的恐懼讓她的手指微微發抖,葉子墨拿過夏一涵手上的支票遞給她,淡淡說道:“下不為例。”
他看出來了!莫小濃趕到濃濃的羞恥感,她低頭看見自己臃腫的身材,然後嫌棄的挪開視線,年輕的時候至少她和葉子墨還發生過故事,可是現在看看自己,再看看他。
他拿過支票落荒而逃,夏一涵輕輕歎了口氣,“你嚇到她了。”
葉子墨不語,隻是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量。葬禮散了,世界上一個叫莫雙玲的女人徹底的淡出人們的視野。
稀稀拉拉的人群開始散去,丁依依還沉浸在剛才洗手間發生的事情,葉初雲輕輕推了推她。
她猛然驚醒般看著他,葉初雲微微俯身和她對視,“在想葉念墨?”
她誠實的搖搖頭,葉初雲心情突然有些好了起來,他眨眨眼,“要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不遠處葉博再次走了過來,隨著他的腳步聲越近,丁依依的心也開始鼓動起來,一種想報複的心理占據了她的理智,她拉著葉初雲轉身就走。
她轉頭想和葉初雲說些什麼,卻在回頭的一霎那看到墓園周圍的樹林裏,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而身影似乎很熟悉。
“怎麼了?”葉初雲關心問道,她急忙搖頭,再看了一眼樹林,哪裏還有人影,隻剩下幹突突的樹幹。
傲雪站在墓碑麵前,墓碑上莫雙玲笑得甜美無害,她歎了口氣,淡淡道:“不是我故意要害你的,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你如果死不瞑目也不要來找我。”
一陣冷風吹過,墓碑前散落的紙錢洋洋灑灑的四處亂飛,一張紙錢飛到墓碑上,糊住了照片裏莫雙玲的半邊臉,隻露出她大大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照片透露著一絲詭異,傲雪感覺自己後背發涼,四周靜悄悄的,更添一份驚悚。
她急匆匆的轉身沿著長長的道路往回走,道路兩邊全部都是墓碑,忽然,一聲脆響,她一驚急忙低頭,原來是走得太急,她把別人墓碑前放置的一個玻璃瓶踢翻了。
玻璃瓶裏插著新鮮的百合,百合上還有露水,玻璃瓶倒在地上,瓶裏的水很快就滲透進塑膠道路裏。
她急忙彎腰撿起瓶子,把瓶子重新放在墓碑前,她抬頭一看,墓碑上的照片裏,男人十分儒雅。
“海誌軒?”她低低的念出聲,一陣冷風刮過,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想走,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
“爸!”因為被嚇得不輕,傲雪的口氣也不好。
“現在你在哪裏,我必須要和你談談。”徐浩生的聲音帶著一絲肅然,傲雪匆匆的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這才離開。
包廂裏,傲雪看臉色十分難看的徐浩生,有些不解道:“你怎麼了?”
徐浩生聞言,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語氣裏有悲痛,“小雪,你老實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念墨的。”
“爸你說什麼呢!”傲雪猛然抬高音調用來掩飾自己的詫異。
徐浩生盯著她還平坦著的小腹,半響才頹然的轉開視線,從公文包裏隨手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裏,嚴明耀站在離傲雪家中不遠的地方,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傍晚,更多時候是深夜。
“有一天我看到他在你家裏,你們似乎在吵架?”徐浩生每問一句心就往上提了一分,他害怕問出什麼讓他傷心欲絕的事情來。
傲雪已經恢複了鎮定,她掃過照片,不屑道:“那是追我的一個男人,我那天和他吵架也是想告訴他不要再來糾纏我,就是這樣子而已。”
徐浩生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想要確定她話裏的真實性,好半響他的肩膀才放鬆下來,頭上的抬頭紋都舒展開,“這樣就好,那個人我會負責去找他,以後有這種事情你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