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淡淡的月色籠罩在她的身上,她靜靜的站著,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椅子移動的聲音,她大驚回頭,“誰!”
月光照進屋子裏,一個黑色的影子在門外一閃而過,傲雪快步走回房中打開電燈,四周一切如常,除了歪斜的椅子外看不出有人為的痕跡。
她奇怪的慢慢彎下腰,在椅子坐墊上看到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發絲,把發絲舉起來,這不是頭發,而是狗毛!
怎麼會有狗毛?丁依依的狗還活著?她心中疑惑不斷的擴大,雖然和豆豆說成寶不會死,但是她心中明白,那種老鼠藥一定是致命的,當初看那隻狗的樣子就是活不了。
如果丁依依的狗沒有死?那它去哪裏了?如果死了,那麼這狗毛是誰的?心中的疑惑一團接著一團,她索性追了出去。
夜已經深了,傭人們都回到了休息區,整個葉家空空蕩蕩,連心髒在胸膛內的震動都依稀可聞。
神色的影子在牆壁上一閃而過,窗外打著悶雷,斑駁的樹蔭風雨中搖曳著。傲雪跟著那道黑影拐來拐去,直到站在丁依依房門前。
“真是命大,果然沒有死!”傲雪盯著房門裏的縫隙,裏麵黑幽幽的,因為窗戶沒有關,厚重的簾子被風吹得鼓起。
房中有重物背撞到的聲音,傲雪猛地打開門,一聲今天悶雷劃破長空,照亮了半邊天空,一雙黑黝黝圓溜溜的眼睛在窗戶底下看著她,好像和黑色融為一體,而它的唇邊,似乎還有紅色的液體。
“啊!”傲雪瘋狂的尖叫,她不顧一切轉身,然後碰到一個堅實的胸膛,葉念墨皺眉擒住她的手臂,“你在這裏幹什麼?”
“好恐怖!是它,有血!”傲雪口不擇言的說著,眼睛裏滿是驚慌,葉念墨走進房間打開燈,看著房中間一隻阿拉斯加犬皺眉。
阿拉斯加犬嘴邊的毛發還有紅色的液體,葉念墨嗅了嗅,“番茄醬?”
傲雪看著這隻忽然出現的阿拉斯加犬,活蹦亂跳的心髒這才重歸原位,阿拉斯加犬趁著兩人不注意一個箭步朝外跑去,傲雪的視線忍不住隨著它的動作而動。
忽然她的眼眸睜大,一個粉色蝴蝶結的項圈粘在那隻阿拉斯加犬的身上,她不會看錯,那是稱寶的。
葉念墨轉身看她,“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看到有黑色的人影,擔心是小偷,所以就來看看。”傲雪心有餘悸,明明穿著大衣,身體卻還是覺得很冷。
葉念墨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房間,牆上的掛鍾不動聲色的指著晚上十一點,他開始有些焦躁,丁依依去哪裏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後卻猛然的按,他應該相信她的,給她一定的自由,讓她看到自己的改變。
傲雪跟著他下樓,葉念墨似乎沒有察覺,他皺著眉頭走回客廳,手不自覺的掏出香煙,淡淡的尼古丁味道讓大腦清醒,焦躁被強製按壓,理智占據了上風。
他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傲雪,“怎麼還不去睡?”他把香煙撚滅,順便開了通風。
傲雪走到他身邊,道:“你是在擔心丁依依嗎?”
葉念墨沉默了一會,開口,“去睡覺吧。”
傲雪順從的點點頭,她轉身走了幾步,而後又突然回頭,“或許你覺得我和你這些隻是我在嚼舌根,但是我不想看你這麼痛苦,她和葉初雲在一起。”
她看著葉念墨淡然的臉,卻知他內心肯定已經狂風驟雨,她笑笑,轉身回房。鏡子裏的她笑意盈盈,精致小巧的左耳掛著淡綠色的耳環,她一把扯下丟進旁邊的櫃子裏,神色帶著一絲高深莫測。
客廳裏,葉念墨端坐著,牆上的掛鍾時刻在提醒著他,他最愛的女人現在在一個對她同樣滿懷愛意的男人家裏。
他的雙手不自覺的縮緊再縮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煞是恐怖,傲雪的話一遍一遍的在他腦子裏回蕩,他不願意被左右,隻好重新拿出香煙點燃。
一分鍾,十分鍾,三十分鍾,指針指向淩晨,窗外風雪依舊狂熱,桌子上小巧的煙灰缸裏已經放滿了煙蒂,他眼神裏充滿了紅色的血絲。
電視裏,主持人機械的聲音還在重複,“因為突發大雪,路上已經發生多起交通事故,請市民們謹慎出行。”
她不會遇到危險嗎?這麼晚了會不會是堵車了?心中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窗外驚雷響動,他猛的起身,拿起車鑰匙衝了出去,很快便不見人影。傲雪重新出現在樓梯口,她望著緊掩著的大門露出了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