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下床去拿抹布,收拾完也忘了桌上的牛奶還沒喝。
過一會葉初雲從書房裏出來,丁依依已經沉沉睡去。
他把剩下的牛奶拿在手裏,悄悄關上了門,黑暗裏,丁依依睜開眼睛,不想讓葉初雲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所以選擇裝睡。
她翻了個身子,不一會再次翻身,這幾天明明很容易入睡,可是今天無論怎麼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卻依舊十分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有細微的聲音,她猛地坐起來赤腳下床,窗戶外橙黃色的車燈劃破夜空。
她匆匆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
客廳裏,葉念墨一臉疲倦,他揉了揉鼻梁,鬆開領結,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樓梯傳來花瓶被碰倒的聲音,一眼望過去,丁依依猝不及防的抱著差點撞到的花瓶。
他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般,丁依依想起就在昨天他還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發火,見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樓梯走來,她竟然無法挪動腳步。
葉念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的眼眸裏清楚的印出對方的倒影,他開口,長時間精神緊繃讓他聲音沙啞,“你在擔心我?”
他用的是篤定的肯定句,一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給她,她絞盡腦汁想要反駁他,大聲說這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告訴他自己沒有擔心他,可是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她無法說謊。
“我給過你機會反駁我。”葉念墨忽然展顏一笑。
他的外套還帶著寒氣,懷抱卻十分溫暖,讓人沒辦法拒絕,她像浮萍,長久的晃蕩之後終於靠岸。
一分鍾?或許更久,她狼狽的推開他,轉身逃開。
次日,丁依依坐在空蕩蕩的客廳發呆,管家帶著秋白從門外進來。
“秋白?”
丁依依高興的把她迎進來,“你怎麼來了?”
“葉初雲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陪你。”秋白拉著她上下看了一圈,“好像是胖了。”
丁依依有些擔心道:“初雲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很忙。”
“難道是在外麵有女人了!”
秋白裝模作樣誇張的說道,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要是葉初雲都外遇了,那世界上就沒有好男人值得托付了。
送走秋白,丁依依拿起手機,電話響了幾聲後很快就被接起,“依依?”
“你在忙嗎?”
“有一點事,想我了?”
“恩,今天會早回來嗎?”
“我盡量。”
掛下電話,葉初雲握著還帶著餘溫的手機,神色裏的溫柔在轉身後立刻褪去。
葉念墨的臉色也不好,剛才電話裏溫柔的丁依依讓他的心疼得抽搐。
“現在依舊是我手裏的股票最多。”葉念墨率先開口。
“賭約明天才結束,這句話現在說未免太早。”
沉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門被人叩響,秘書帶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葉總,我有事要和您商量。”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葉念墨皺眉,“在這裏說吧。”
“我爸爸是這裏的董事,不久前被葉氏罷免職位後就一直呆在家裏,三天前不小心腦溢血住院了,現在他的意思是將手裏的股權賣出。”
葉念墨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揚眉毛道:“顧董?”
男人點點頭,“如果您有意願的話請明天九點的時候來仁心醫院。”
男人離開,葉初雲隨後也站了起來,“看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較量了。”
下午,丁依依在花園裏給花圃澆花,傲雪站在她身後冷嘲熱諷,“就是沒有小姐命,這些活也就是你才適合做了。”
周圍的傭人想要拿過來,丁依依朝她安撫笑笑,繼續手裏的動作。
傲雪自討沒趣,剛轉身就看到葉初雲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她正想從他身邊走過,一句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我不希望你出現在她身邊。”
傲雪氣急,卻又知道現在的葉初雲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她狠狠跺腳轉身罵傭人,“還不給我滾去給我拿一件外套,沒看見我冷嗎!”
等到傭人和傲雪離開,葉初雲才從丁依依手裏接過水管,“以後這些事不要做了,凍傷手怎麼辦?”
“今天怎麼那麼早?”丁依依問道。
葉初雲朝她燦爛一笑,把麵前的花圃都澆好水後才帶著丁依依離開葉家。
車子一路走走停停,他帶著她吃遍了東江市大大小小的小吃館,帶她去玩了過山車,帶她去看了日落。
夜深人靜,丁依依疲倦的靠著車窗睡著,頭隨著車體的震動而撞擊著車窗,一隻大手溫柔的護住她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