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這兩個字讓他的眉頭緊皺起來。
傲雪走到他麵前蹲下,聲音淒涼,“明耀,我不想坐牢,我這麼年輕真的不想到那個地方去,去了我就毀了。
“你想怎麼樣?”嚴明耀開口,聲音幹啞,就好像砂紙磨過的聲音。
傲雪趴在他的膝蓋處蹭了蹭,眼神看相不遠處一棵正在抽出綠色枝椏的梧桐樹,“明耀,你幫幫我吧。”
嚴明耀的身體猛地頓住,他沒有反對,卻也沒有立刻答應,傲雪哭了,他緩緩的低下了頭。
“你就幫我這一次,等你從牢裏出來,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你的,到時候我嫁給你,一輩子伺候你。”
傲雪哭得聲嘶力竭,眼線被淚水微微衝刷開,反而有梨花帶雨的美感。
嚴明耀還是坐在當場沒有動,他的表情有一絲微妙。
傲雪邊哭喊邊拉著他的手臂,“你說過你愛我的啊,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我得未來就被毀了嗎!”
嚴明耀終於有了反映,他的頭顱就像是石化的雕塑,每轉動一次都需要耗費他極大的力氣,他緩緩道:“那我的未來呢?”
哭聲啞然而止,傲雪憤恨的站起來,“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幫我,行了,就等他們抓到我,然後我去坐牢,被人欺負也沒關係!”
走到嚴明耀看不到的地方,她抿著嘴巴從包裏掏出紙巾細細的擦著自己的妝容,眼睛還有些紅腫,她趕緊補了補腮紅。
一切準備完畢,她又是那個美麗的女人,她拿出手機,“奶奶,我們去購物好不好?”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嚴明耀的身體也沒有動。不知道坐樂多久,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帶著溫度的陽光投射到他身上。
他緩慢的站起來,又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邁著僵硬的步伐朝前走著。
他麵上毫無表情,思緒卻在高調運轉,腦子裏仿佛兩個小人,一個叫囂著,“你是愛她的啊,那麼為她坐牢又有什麼不可以!”
另一個小人立刻反駁:“你媽媽呢!你坐牢了你媽媽怎麼辦!”
他挪動著重如千金的石頭,傲雪的請求打入了他的心裏,所以他才痛苦萬分。
酒酒提著東西正要出門,看到他立刻拽上他,“很好,免費捉到一個司機,趕快送你老媽我到葉家,我弄的酥餅想讓老夫人嚐嚐,”話到興頭上,她又歎了口氣,“初雲那孩子走得急,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
嚴明耀沉默的開車,酒酒一個人在車後座叨念著,“奇怪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那麼安靜?”
“媽?”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猶豫,“媽,如果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會打你一頓,”酒酒笑眯眯的,“說吧,你到底又做了什麼壞事啦。”
嚴明耀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再次沉默。
來到葉家,傭人說老夫人去購物了不在家,酒酒遺憾的把手裏的東西交出去,隨口一問,“一涵呢?”
“夫人和老爺最近出門散心了,也沒具體說去了哪裏。”傭人禮貌的回答。
既然人都不在,酒酒也隻好打道回府,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傲雪攙扶著付鳳儀。
“奶奶都怪我身體忽然不舒服,讓你出去卻又讓你無功而返。”傲雪臉上愧疚不已,看到嚴明耀後神色莫名的異樣。
“幹媽!”酒酒笑著迎上去,兩人熱絡的聊起來。
嚴明耀沉默的看著她,傲雪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嚴先生,最近過得好不好!”
她的話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得,嚴明耀點頭,“很好。”
她不想再和他廢話,錯身經過他身邊後壓低了聲音,“我恨你一輩子。”
嚴明要扭頭沉默的看著她,直到酒酒拍了他背一下,“今天正好是國際購物中心一年慶典,晚上舞會你必須參加,去物色一下有沒有我的媳婦。”
付鳳儀也笑得開懷,轉頭看向傲雪,“小雪也一起去吧,最近你總呆在家裏也悶了。”
夜晚酒店大堂觥籌交錯,長長的白色餐桌圍城一個半圓,上麵是精美的食物,一側是微微升起的台,台上模特們有條不絮的走台,這些服裝都是春季的最新款,價格昂貴,能買得起的人全部都聚集在台下了。
葉念墨舉著酒杯,身邊是好幾個世家的女兒,門從外麵推開,丁依依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拖地長裙,設計成魚尾狀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輕微晃動著,現場不少人都轉過頭看她。
“不好意思失陪。”葉念墨禮貌的朝正在交談的名媛笑笑,轉身朝丁依依走去。
“他不是還沒有老婆嗎?那個人是她的女朋友?”
“我早就聽說過他們的事情了,現在全葉氏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