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眉,拿過放在窗台的高腳杯,正準備一飲而盡,杯子就被拿走了。
葉念墨將酒杯到桌上,又從廚房裏倒了一杯熱牛奶,將牛奶遞給她,“你喝得已經夠多了。”
她努努嘴,張口抿了一口,感覺到味蕾漸漸蘇醒,身體也不像剛才那麼冷,“你們的感情呢?說說你們的感情吧。”
他靠在牆上,微微低頭,盡管穿著襯衫,領子口卻痞氣的敞開了一點,良久他才道:“我很愛她,並且不願意與人分享我對她這份愛意,所以我不願意說,”
“我也是別人嗎?”她眨眼,企圖混淆視聽。
她聽見對方笑了,詫異的發現他笑起來十分好看,薄薄的唇抿出一個上揚的弧度,眉眼都因為笑容而舒展開來。
“你不是她,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既然你不是她,那麼除去她之外,你當然算別人。”他收斂笑容,淡淡的說道。
“我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我的心始終是平靜的,無論是愛情與親情,”她頓了頓,“愛德華發現我不愛他,他很難過。”
他走近她,嗅著她身上的芬芳,語氣低沉,“他難過的是你不愛他,但是你卻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放開他。”
丁依依的身體忽然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她想起愛德華離開時最後的眼神,難過,悲痛以及失望。
“我該怎麼做?”她有些慌亂的看著葉念墨,“我無心傷害他,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人而已。”
他俯下身子與她直視,“如果不知道,那就去學習,如果感覺到抱歉,那就去道歉。”
丁依依思考了一會,忽然從窗台一躍而起,腳掌踩在地上時還因為長時間供血不足導致腳麻痹而差點摔倒。
一隻手臂牢牢的托住了她的手手臂,她來不及道謝,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浴室裏跑。
從浴室裏出來之後,葉念墨已經不在了,她匆匆往酒店外跑。
酒店外,葉念墨已經開著車在等著她。
她也不客氣,坐上車後自發的係好安全帶,車子像箭一般飛馳了出去。
公寓樓下,她解開安全帶,側頭對他說道:“謝謝。”
他挑眉,“我想我可能是腦子壞掉了,竟然幫自己的情敵。”
車內的氛圍終於帶上了一絲輕鬆,丁依依笑了笑,推門下車。
站在門口,她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又用手打理了頭發一會,這才推門而入。
房間裏靜悄悄的,愛德華最喜歡的相機還放在桌麵上的絨布,證明他是在家的。
她在陽台找到正在給君子蘭澆水的他,見到她,他將手裏的花灑放下,走到她身邊輕輕抱著她。
“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裏。”他低聲說道。
丁依依心中一陣發酸,她也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該說抱歉的是我,我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沒有想到卻錯得一塌糊塗。”
他退後兩步,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知道錯了就罰你做兩個月的早餐。”
丁依依破涕為笑,“花都要被你澆死了啦,我搬去有陽光的陽台照一下太陽。”
她搬著花盆走到另一個陽台,陽台下跑車還在,她往下看,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著那個男人現在在做什麼。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黑色的車窗搖了下來,然而角度的問題,她無法看到他的麵孔,等她想細細看的時候,車子已經開走了。
夜晚,夜光皎潔,窗口擺放著重新被她撿回來的花盆,裏麵的花早就已經枯萎,變成褐色的百合花瓣無力的垂首在一邊,任由月光把它的殘影拉長。
丁依依看著那抹枯影,又是一夜即將無眠。
葉家,海卓軒和葉博在書房裏討論工作。
“明天我會去英國將公司的一些資料帶過去。”葉博繼續道:“海總還有什麼需要我帶去的嗎?”
海卓軒正想說話,卻看到房門口有一抹粉色的小小身影,他朝那抹身影招手,“子遇進來。”
海子遇德費力的將門推開,小小的身影跑向桌子,先在葉博麵前停下,乖巧的說了一聲:“葉叔叔好。”
說完才撲到海卓軒的懷裏,胖嘟嘟的小手環抱著他的脖頸不願意鬆開。
海卓軒看了看手表,眉頭有些微微皺起,“這個時間你應該好好的在床上呆著。”
“可是今天你答應給子遇講故事的。”海子遇抱著他的脖子撒嬌,判若星辰的眼眸讓人看了都想把所有的東西送給他。
海子遇眼眸溫柔,將她抱在手臂之上,給葉博使了一個眼色以後便抱著海子遇說道:“爸爸這就去給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