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微微上揚,“那裏站的可是你最愛的女人哦。”
葉念墨不看她,他看見徐浩然滿額頭都是汗珠,臉頰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心裏的擔心以及不安越來越大,隻能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如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丁依依。
丁依依一直在關注著葉念墨,她看到他眼神裏的痛苦和擔心,心裏知道徐浩然對他太重要了。
“丁依依是一個壞女兒嗎?”她靜靜的站在原地,“也是一個壞妹妹嗎?”
徐浩然艱難的步伐因為她的華而停住,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不,她是一個好孩子。”
丁依依心裏在叫囂著,既然是一個好孩子,那麼他為什麼寧願傷害自己呢?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看到老人眼中的掙紮。
那種掙紮是痛苦的,帶著無可奈何的絕望,忽然間她懂得了,他是愛他這兩個女兒的,但是這種愛卻是又衡量的。就好像兩份同樣好吃的蛋糕,但是再怎麼喜歡,也一定要在兩份裏麵挑選出一份先吃。
她歎氣,“我很抱歉讓您為難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手腕,準備從繩索中逃脫出來。
徐浩然顫顫巍巍的往她的方向挪動著,哪怕雙手握著刀柄都能感覺到刀鋒的顫抖,他安慰道:“孩子別怕,你和你姐姐的嫌隙很快就能夠解開了,姐妹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畢竟你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
丁依依看出麵前的老人精神已經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相信傲雪死而複生的話,但是她看得出來他確實要按照她的話做。
葉念墨的手放在口袋裏,在口袋裏還有一把瑞士軍刀,那是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徐浩然送給他的。
他握著瑞士軍刀的把手,身體微微側著,手心裏已經全部都是汗水,連眉頭緊緊皺著都沒有發現。
徐叔叔,不要!他心中呐喊著,絕望著,顫抖著,卻在徐浩然越靠近丁依依的時候抓緊了刀柄。
丁依依感覺綁住自己手腕的繩索已經越來越鬆了,幾乎可以輕易逃脫,而就在這時,徐浩然也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
忽然之間,一個身影超他撲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撲倒到旁邊,兩個人朝著客廳的角落滾去。
蕭疏臉上腫得厲害,他眯著眼睛朝徐浩然走去,在踩到地上的刀子以後頓了頓,然後彎腰把刀子撿起來。
與此同時,葉念墨在傲雪慌神的時候一個反手把槍支奪過來,見到徐浩然有危險,他手中的瑞士軍刀直接抄蕭疏甩去。
蕭疏發出十分恐怖的哀嚎聲,他把刀子丟掉,捂著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打滾,嘴裏發出極度痛苦的聲音。
血從他的手掌像噴泉一樣噴出來,很快地上就有一灘血跡,而徐浩然因為剛才他那一撞也撞到了腦袋,昏迷了過去。
丁依依掙脫繩子朝葉念墨跑去,剛到他身邊就立刻被拉離。
葉念墨把她牢牢的護在身後,謹慎的看著蕭疏,然後眼神掃向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房間裏沒有人出聲,傲雪一直冷冷的看著滿地打滾的蕭疏,那些血液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不滿足,這點血完全無法填滿她內心的恨意,而葉念墨將丁依依護在身後讓這份恨意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她忽然爆發了,從地上撿起了刀子撲向在地上打滾的蕭疏,高舉著刀子就胡亂的往他的身上捅去。
一刀又一刀,刀子捅到皮肉裏,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上口裏噴射出來,有一些隨著她拔刀的動作噴到了她的臉上和身體。
滿屋子都是斑斑血跡以及丁依依的尖叫聲。
傲雪很興奮,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渾身是血,肚子被自己捅得稀巴爛就興奮得停不下來手,隻能機械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高舉著製裁那個讓自己如此痛苦人的武器。
葉念墨的手緊緊的捂著丁依依的眼睛,屋內濃重的血腥味讓他重重的皺起眉頭,但是他並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而是有看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警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皺著的眉頭終於有一點放手,感覺到手上一緊,他低頭。
“救救他,救救他,這是生命啊!”丁依依握著他的手,眼睛被遮住,聽覺和嗅覺就更加的靈敏。
她能夠聽到刀子插進皮肉裏發出來的悶頓聲,能夠聽到哀嚎聲逐漸變小變弱,還能嗅到空氣裏濃濃的血腥味。
葉念墨沒有動,他冷漠的看著麵前這一切,他在等,在等一個時機。
終於,警察破門而入,當看到一個極度醜陋,滿身是血的女人瘋狂的揮舞著手裏的刀子,而地上的人早已經奄奄一息。
他們立刻掏出了手槍,“別動!”
傲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握著刀子偏頭看葉念墨,思緒卻越發清明起來,“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