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是指為什麼我要送你回去?”
“對,我很想知道。”丁依依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但是她沒想過要對麵前的男人怎麼樣,更沒想過要逃跑,“你是冬青口裏所說的老板嗎?”
男人沉默,間接性的承認,被變聲器修改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立刻就走。”
“你會對冬青不利嗎?在他通往極樂世界的時候。”丁依依對麵前的人一無所知,盡管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還是挑選著最關心的話題。
男人抬眼看著她,充滿紅血絲的眼眸裏帶著一絲詫異,“他放棄了你。”
丁依依不語,心想著果然當時這群人在場,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最後一步才救下自己,或者說另有所圖。
“根本就沒有極樂世界。”男人幹煸的聲音響起。
他轉身,麵對著丁依依,厚重的風衣似乎要壓垮他的肩膀,他繼續說道:“極樂世界隻是掩人耳目的說法,這裏曾經是殖民地,凱撒偶然間帶著部隊來到了這裏,他們企圖把這些人變成奴隸,占有這個島,而這個島是所謂的極樂世界也隻是一個噱頭而已,目的雖然不清楚,但是事實就是日此。”
丁依依差一點就要相信他的話了,她往後退了幾步,搖頭,“可是你相信不是嗎?你打算讓冬青一個人進入極樂世界,如果他到達了極樂世界,那麼就成了最好的指引,如果沒有到達,那麼也算是幫你們探路了。”
男人沉默著,麵罩微微鼓起,他似乎在進行一次夯長的呼吸,“我沒有騙你,這個地方確實隻是凱撒當初劃分的殖民地之一,他奴役著這裏的人們,不讓他們與外界接觸,宣揚這裏是極樂世界,還造了一個規則,讓所有到達這裏的人都死在規則之下。”
丁依依有些驚訝,她感覺男人似乎在對她解釋著什麼,這與當初追殺冬青那種毒辣截然相反,她反問,“所以讓我離開這裏。”
他點頭,似乎鬆了一口氣般想繼續說下去,這時候腰間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帶著預料之外的叫喊,是冬青。
“你們果然在冬青身上安裝了什麼,讓他為你們探路。”丁依依惡狠狠的瞪著麵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拔腿就往外跑。
她跑出洞穴,發現是離剛才要被處置的地方不遠,而且那個男人似乎沒有追出來的意思。她一邊朝著村落的地方跑,一邊留意身後的動向。
跑了一會,似乎聽到了異樣的聲音,她立刻蹲下來躲著,不一會,幾個瘦小的身影鑽出叢林,是那幾個孩子。
他們雖然麵色蠟黃,具備了父輩的特征,但是眼神還不夠敏銳,童心也在,所以沒有發現躲在樹木後麵的人,而是專注於麵前的獵物。
那是一隻野兔,灰色的毛皮上麵血跡斑斑,全身最堅硬的頭部被一根削得尖尖的木棍刺穿,直達下顎。
其中一個背部彎得最嚴重的孩子扯著兔子耳朵,把木棍從兔子腦袋裏拔出來,幾個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天空已經蒙蒙亮,月亮比平時更大更圓,一抹輕紗般的白雲遮住月亮下端,生出了一種朦朧的美。
丁依依順著兔子流下的血跡不緊不慢的跟著,眼前的路徑直徑熟悉起來,但是在途中,幾個孩子卻忽然轉換了方向,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是被發現了嗎?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隨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些孩子步伐從容,不像是發現了什麼,反而更像是有目的的在進行著某事。
在沿著一條完全陌生的路徑走了許久,直到月亮更加淺薄,一棟建築顯露了出來。
用現代語言“建築”並不為過,因為呈現在丁依依眼前的,確實是由混泥土以及方方正正的石塊堆砌起來的建築。
一個以原始社會形態生活的村落,竟然存在如此宏偉的建築,為什麼從海灘上沒有看見?
丁依依不再前進,看著幾個孩子抓著兔子走到一扇大門,最大的孩子閃身進去,其他人跪倒在地上,很快那個孩子又重新出現在視野裏,幾個人若無其事的離開。
會不會有人埋伏在那裏,暗中監視著一切,丁依依這樣想著,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她蹲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腰已經酸麻得不成樣子,她索性起身走到那棟數你建築旁邊。
那棟建築,正確來說是類似於金字塔一樣的東西,最底下最寬,用的石頭也最大,越往上越窄,石頭越小,到最上麵隻剩下尖尖的一個塔尖,難怪沒有被人發現。
她退後一步,詫異的看著那扇石門,石門上有很多劃痕,還有斑駁幹涸的血跡,不知道是誰在上麵留下的劃痕和血跡,還有錯落的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