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焦作來給嚴明耀做心理輔導的那一天,電視所播出的女孩失蹤屍體也找到了,在一棟十分破敗的民宅裏,一戶住戶發現自己天花板上有血跡一直往下滴,便報了警。
警察趕到的時候,躺在浴缸裏的屍體已經呈現中度腐爛,能用的內髒,眼角膜全部都消失不見,整個胸腔空了一大塊。
在場的警察無不動容,年紀小的,甚至都嘔吐不止,現場一片混亂,甚至驚動了局長。
“局長。”有人想攔住貝克,“裏麵情況有些糟糕,局長您還是待在這裏比較好。”
貝克斜眼看著他,“如果覺得糟糕,那就趁早滾蛋。”
警員不敢再說什麼,讓開了身子。局裏的人對貝克的大名早有耳聞,當年因為一個案件似乎牽扯到了權力中心的人,最後局長做了免職退休處理,但是在這件事出來以後,局裏又將這位“局長”給請了回來,大家一如既往的喊他局長,倒也沒人說什麼。
貝克走進臭氣熏天的屋裏,他接過下屬遞過來的口罩還有手套,簡單處理了一下就進都了浴室。
浴室裏,女孩仰麵躺著,胸腔空了一大塊,腸子隨意擺放著,心髒以及腎髒等能夠移植的全部都不見了。
他走到女孩頭部,倒吸了一口氣,頭部鬆鬆的沿著發際線的位置開了一個口,整個頭皮已經被扯掉,女孩的腦子整個都被取出來了。
他皺著眉頭繼續觀察下去,得出的結論是,地方一定與醫學脫不了幹係,要把一個人全身體能用的東西搬空,需要精湛的技術以及強大的精神力,普通人可做不到這一些。
走出現場,手上還彌留著屍體的味道,端起咖啡的時候這股味道更加濃鬱了,他皺著眉頭放下杯子。
“除了這例,還有別的例子嗎?”
“暫時隻傳出有這個失蹤女孩,”警員想了半天,“確切的說應該還有一個受害者,名叫嚴明耀,但是後來被解救出來了。”
貝克抿著嘴唇,嚴明耀,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要這個嚴明耀的資料,還有發現他的是誰?”貝克又不自覺的端起杯子,嘬了一口。
下屬在電腦上操作著,很快就把能夠掌握的資料弄到手,把電腦一轉對著貝克,“就是這個男人。”
貝克仔細看著當天解救的過程以及那個叫嚴明耀的一些個人資料,看了幾眼他就挪開了視線。
這個人他想起來了,和葉家有關係,當年秋白案件,就是這個男人代替傲雪去做了牢。
他忽然想抽煙了,摸了摸口袋,煙盒已經拿出,眼角看到旁邊的桌子坐著一個孩子,便停住了手,深吸了一口氣,道:“發現他的是誰?”
“總部那邊傳回來的資料顯示是一個女人,但是葉家在外宣揚的是一名遛狗的市民,上頭默認,我們這些下屬也難辦事。”警員絮絮叨叨的。
是哪個女人能夠讓葉家急切的想要掩蓋事實,不會又是她吧?貝克覺得自己腦袋好痛!
他拿過電腦,在上麵敲敲打打了一會,然後把屏幕轉向下屬,“那天晚上既然醫護人員去了,一定看過那個女人,你去問問是不是她。”
警員看著照片,“哇!好漂亮的女人,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會半夜跑去那種破地方吧!”
“這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女人,”貝克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些年紀長的醫生以及護士就不用問了,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你,去問那些當天晚上行動的護工,必要的時候恐嚇一番。”
貝克一口喝幹了咖啡,旁邊的小孩隨著家人起身,他總算可以抽根好煙了,剛抽出煙盒,得!另一家子又來了。
“知道了。”下屬認為工作已經完成了,便開心的拿起手中的漢堡,見上司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小心翼翼道:“局長的意思是現在查?”
貝克一挑眉,“可以等你吃完漢堡,再給你叫杯咖啡潤喉後你再查。”
“我這就去,老板,咖啡給我打包。”警員立刻騰升而起,一邊吸溜著咖啡一邊大步流星走出了店門。
貝克身體放鬆般的靠著椅背,仰著頭閉上眼睛,這件事和葉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資料在當天下午就得到了,果然是照片中的女人,貝克歎了口氣,在辦公室裏起身轉了一圈,這才走出大門。
“局長,去哪啊?”
“葉家。”
半路,貝克並沒有直接去葉念墨家中,而是改道去了醫院。果然醫院沒辦法探查嚴明耀,當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時才得以見到人。
嚴明耀一直望著窗外不發一言,他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要想離開醫院隨時都可以,但是他沒有提出亞離開,葉家當然也不在乎每天幾千塊錢的住院費。
“好久不見。”聽到門口的招呼聲,他轉頭,眼神先是有一絲迷惑,認出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後,他冷下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