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請假了?”海子遇問,後者點點頭,“昨晚吩咐完工作走了,我看他手裏還拿著護照呢。”
吃完早飯,海子遇又給男朋友打了個電話,依舊是關機的狀態,她煩躁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亮火機,看著微動的火苗又猶豫了會,隨後把嘴裏的煙抽出來放進煙盒裏,然後將整盒煙都丟進了桌旁的小簍筐裏。
溫哥華,看著兩名哭泣的老人,司冰道:“瑞士滑雪?下落不明?”
王母哭著點頭,還沒說話已經泣不成聲,他們家這一個寶貝孩子,現在可怎麼辦?
王父接過話,他堅強一些,但也很明顯神情沮喪,“他朋友要結婚了,所以邀請他去瑞士滑雪作為單身派對,但是沒有想到遇到了雪崩,現在還下落不明,我們回來等消息,等我把這邊工作交接好,再去瑞士等著。”
說著,這頭發已經發白的儒雅老者也承受不住,粗大的手掌捂著麵頰,眼淚沾濕了手指縫隙,他沙啞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事,今天打擾了。”司冰往外走,身後傳來王父的聲音,“對了,請問您是哪位,我兒子從小在溫哥華長大,似乎沒看過您。”
他轉頭朝對方點頭示意,“我隻是一個管家而已。”
瑞士
巴基斯坦司機喋喋不休,“你別是來滑雪的吧?別來了,你還不知道最近雪崩,埋了十幾個人,現在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這件事要弄不好啊,政府當局可遭殃了。”
“謝謝,在這裏停著可以了。”司冰掏出美元遞過去,“抱歉,我有急事沒辦法去換法郎或者歐元,美元是否可以。”
巴基斯塔司機道:“這樣你虧了啊國遊客。”
“沒關係。”後者將美元遞過去,下車,忽的又被叫住,“國兄弟?”
巴基斯坦司機雙手握著,用生硬的一個一個字說,“巴基斯坦,國都是好兄弟。”
司冰朝他笑笑,隨後走到發成雪崩的滑雪場,滑雪場已經全部被封鎖,在門口有巨大的橫幅,一些遊客站在滑雪場外,顯然是特意來了,但又發現進不去。
“抱歉,這裏暫時不開放。”一名白人走過來用英語說了一遍,見麵前這個亞洲男人不為所動,眼睛看著遠雪場,便以為他聽不懂英語,轉頭朝著同事喊了一句,“誰懂國話,日本話或者韓國話,給這個男人翻譯一下。”
“國人。”司冰淡淡道,隨後後退一步,塞了300美元給那個男人,“我不進去,隻是想知道現在裏麵的人相關情況。”
工作人員捏了捏手裏的紙幣,又朝四周看看,這才把麵前這個男人拉到一邊,“情況不妙,目前有17個人都埋在裏麵,已經2天過去了,可以說已經過了最佳生存時間,你知道這裏一到晚,不僅僅是零下十幾攝氏度的問題,還有很多猛獸。”
司冰瞳孔微縮,“滑雪場應該有緊急避難場所才對吧。”
“是有,但這次雪崩可以說連我們都沒有想到,一點征兆都沒有,我們和避難屋的聯係被切斷了,裏麵確實有一個通訊設備,但我們不知道是不是被雪埋住了,而且雪崩後地理位置也跟著模糊不清,我不確定對方能夠找到休息屋。”
工作人員說完去忙了,這時候景區裏有兩個人抬著擔架走下來,等在景區外的一些遇難者家屬立刻衝去,扒拉著鐵門想看是不是自己的親人。
“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快走到景區門口的時候,那個抬擔架的朝著迎去的同事喊著。
一些人已經放鬆下來,另外一些人緊張得圍去,司冰大步流星的走前,等工作人員掀開麵罩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擔架的男人臉部已經被凍傷,更恐怖的是半邊耳朵已經完全不見,傷口也被凍了,渾身硬邦邦的。
一名年婦女忽然哀聲慘叫,然後倒在地抽搐,本來圍著的人立刻散開,都有些無措的看著倒在地的人。
一名金發外國小夥子恰好被倒在地的女人碰了一下腳背,他趕緊彈開,忽然被人扣住肩膀,他一扭頭,對方是個沒看見過的東方麵孔,不過剛才他有注意到這個男人,還看見他塞錢給了景區人員。
“有什麼事嗎?”
“你認識王俊凱?”司冰記得在海子遇溫哥華家的相框裏看見過這個金發男人。
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眼睛瞪大,眼神滿是無措,居然推開他,“你在說什麼,不要煩我了。”
“為什麼你在這裏?你應該和他呆在一起才對。”司冰扯住他的外套,“別告訴我你跑掉了讓他一個人呆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