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來時已經懷孕了,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我這輩子做了很多的壞事,唯獨這件事讓我耿耿於懷。
當初我恨她不不愛我,便說謊說那晚我占有了她,隨後又隱瞞了你的事情,最後嫉妒心蒙了雙眼,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她結紮,讓一個女人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當然,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葉念墨讓我斷了男人的象征,可是真夠狠的。
後悔嗎?我的後半生一直在糾結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如同慢性毒酒一般,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良心在慢慢的被腐蝕掉。我死了,這件事便也了了,或許現在說出來已經無濟於事,但我的兒子,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是葉念墨的親生孩子,這點是毋
庸置疑的,可惜了。
這兩人堅定的愛即是這場悲劇的推動因素,又是這場悲劇得以進行下去的核心因素。如果當初兩個人互不相信對方,那麼做個親子鑒定也沒啥事了,可惜啊,太相信對方,所以覺得不應該騙對方,由對方嘴裏說出來的話絕對真實可笑,也造了這場
欺騙。”
錄音筆最後一個字符結束,隨後又是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葉淼身後。
他覺得對方似乎有些冷,身體似乎抖了一下,結果再認真一看,人還是站得如同雕塑一樣,剛才流露出來的脆弱好像隻是他眼花罷了。
看著人往外走,他出聲,“葉先生,需要給你備車嗎?”
葉淼沒有回頭,大步流星離開。
小別墅裏,葉水墨等了一個晚,等得氣呼呼的,哥哥明明說昨天晚會回來的對吧!可是又食言而肥,究竟做什麼去了弄得那麼久!
不會是由別的女人了吧?她被這一想法弄得一驚,隨後又自我否定,哥哥那潔癖,有女人喜歡才怪。
又轉念一想,家裏還有一個未婚妻王飛飛呢,這又高興不起來了。密碼門滴滴響了幾聲,那是按密碼開門的聲音,她一蹦得老高,又覺得女生要矜持,眼巴巴的坐在沙發等。
人進來了,衝天的煙味也跟著進來了,葉淼似乎一夜沒睡,眼角下滿是烏青,衣服也皺巴巴的。
“你去哪裏了?明明說好昨天晚回來的。”
“恩。”
見他漫不經心的應著,葉水墨可生氣,跟在後頭數落,“還抽煙,我要告訴媽媽聽,難道你不知道抽煙有害身體健康嗎?為什麼還要花錢去買醉受啊,我說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啦!”
她伸手要去碰對方的手臂,卻被重重打開,手背立刻紅了一大塊。
兩人都有些微冷,葉淼煩躁的抓亂頭發,這麼不顧及形象,頹廢得像流浪漢,葉水墨隻在現在看過。
她小心翼翼道:“哥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忽然,對麵的人神色變得十分恐怖,一晚沒睡的眼睛裏滿是紅色血絲,嘴唇抿得很緊,像是從牙槽裏擠出什麼話似得。
“你叫我什麼?”
“哥,哥哥?”
葉水墨不知怎麼了,在說完這幾個字後哥哥走去陽台,啪的一下關了陽台的玻璃門,阻隔出兩個世界。
“這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她在房間裏轉悠,時不時朝外頭憂心忡忡的看一眼。
門忽然被推開,她立刻站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走進來的人。
葉淼坐在沙發,示意她坐在另外一端,神色裏滿是疲憊。
“之前你問我為什麼吻你。”
“啊?哦!”
葉水墨心噗噗的跳,坐在沙發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期待,她希望哥哥能夠說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你在想什麼?”腦袋忽然被輕輕一敲,葉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抽出一根煙夾在手指間,並沒有點燃,“你是我的妹妹,那隻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惡作劇?葉水墨愣住,有點結巴道:“那。那天離開你吻我額頭呢?”
“額頭。”他站起來忽的靠近她,兩人的距離一下拉得十分近,近到葉水墨以為他要吻自己,後者卻又退開,“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這種國外禮儀不是很常見麼?我對其他女人做的事這深入得多,你也該找個男朋友好好談一次戀愛。”
葉水墨覺得對方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挑起自己的怒火。惡作劇?國外禮儀?對其他女人做更深入的事?以及讓她去找一個男朋友?
“你混蛋!”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爆發出那麼大的怒吼,幾乎是跳起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抽出去。
“回來。”葉淼很冷靜的開口,已經跑到玄關處的女人停住腳步。
“把行李帶走,滾回國。”
葉水墨轉身又衝回房間裏,拿了行李往外跑,聽著腳步遠處的聲音,葉淼拿手蓋住眼睛,再放下的時候,掌心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