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指間十分冰涼,她心一顫,想伸回手,卻被一把抓住。
“子遇。”司冰輕聲喊著,扣著她的手指緩緩靠近。
海子遇想後退,卻又發現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唇越來越近。
“海小姐,你回來了?”鄰居是個俄羅斯老太太,看到她後開口打招呼。
海子遇一把推開司冰,手也立刻掙脫,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轉身和鄰居說話。
後者隻是定定的盯著她後腦看了一會,隨後轉身把東西搬進屋裏。
海子遇雖然喝鄰居說話,但是心思卻放在了屋內,明明沒有話可以說,但她是不敢結束話題,一旦結束話題,意味著必須要進入屋子單獨麵對他吧。
很快她聽見腳步聲,身的汗毛也跟著豎起來,更是不敢轉身,又重新和鄰居聊起了家常,一句接著一句,不讓司冰又插嘴的機會。
察覺到身邊站著他,隨後有些散亂的頭發被摸了摸,她沒回頭,卻能感覺到對方視線裏的溫柔。
“我走了。”
隻說了一句話,司冰幹脆利落的往街道的另外一端走去。
她有些愣怔的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在時不知所措,但一旦他走了,又覺得心空落落的。
鄰居再說什麼她已經沒心思聽了,隨便敷衍幾句後便回了家。
家裏所有東西都已經放到合適的地方,甚至桌子還倒了一杯溫水,她拿起喝了一口,盯著手背,又想起把她護在身下的那雙手。
和前夫離婚之後,她便開始變賣房產,目前還有一兩棟房產進展緩慢,她不缺錢,隻是不想再看見這些,但賣完房子要去哪裏,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這時,他出現了,似乎知道她的抵觸,所以每次都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才出現,恰好解決了她的困難,然後又像今天早一樣消失。
他住在哪裏?現在又在做什麼?手背的傷口怎麼樣了?
發現自己想得出了神,杯子裏的水都倒出來了,她趕緊回神,拉出抽紙擦拭水漬,卻又望著抽紙發呆,想著今天早他幫忙拿抽紙,自己跌進他胸膛裏的感覺。
她歎氣,即便對他有感覺又如何,回不去了,從她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已經回不了頭了。
次日,她拖著疲倦的身軀打開門,拉水管澆灌花園,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晚她夢了一晚的司冰,有時候是他那被罐頭砸得烏青的手背,有時候是他緊皺的眉頭。
總歸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受傷的吧,她往四周看著,卻又一聲歎,認命拿著水管澆水。
花園是有地燈的,這樣晚不至於黑漆漆的,她去按了地燈,卻發現地燈不亮。
晚聽見花園有西索的聲音,她撥開窗簾,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蹲在花園裏把她修理壞掉的地燈,不一會地燈重新亮起。
司冰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大門開了,海子遇靠著門板,渾身僵硬,“進來吧。”
客廳光線很足,她一眼可以看見對方手背大片淤青,因為正在散淤血的緣故,那淤青看著青青紫紫一片,十分嚇人。
她去拿了醫藥箱放在桌,接著撈起一本雜誌看著,卻不說話,聽見開醫藥箱的聲音,翻頁的手指抖了抖。
嗅見跌打藥的味道,她微微抬起眼皮,見對麵的人有些正漫不經心的揉捏著手背,眼睛卻一直關注著她,又趕緊飄開眼睛。
藥箱重新被蓋,對麵的人起身了,她心想,是要走了嗎?
肩膀被扣住壓向沙發,司冰一腳壓在墊子,身體往前傾,“關心我嗎?”
她臉色漲紅,“放開我。”
“為什麼?”他不動,“如果你說不想我碰你,那我放開。”
海子遇隻覺得口腔裏的舌頭在打結,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屁孩了。
“放開我。”
扣著她肩膀的手果然放開,她剛鬆了一口氣,隨後下巴便被擒住,兩片唇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她稍微一愣,隨後劇烈掙紮,在無力反抗的時候,對方鬆開了手。
“滾!你給我滾!”
對方越是用那種溫柔的眼神,海子遇越是覺得受到了同情和侮辱,整個人都有些狂躁。
“冷靜。”司冰也察覺到她心緒的變化。
“你給我滾!”海子遇撈起抱枕砸向他,砸完後又去拿桌子的飾品,杯子,以及抽紙。
司冰沒有躲閃,杯子砸到他額頭,發出一陣響聲,他身子也隻是晃了晃。
走到激動的女人麵前,他低頭,把惱怒得發抖的女人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