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老人瞪了她一眼,她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瞪她,站在那裏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床上的老人終於緩和過來,陰陽怪氣道:“你是怎麼回事?我請你是讓你在這裏發呆是不是?”
“不是的奶奶。”小學妹心裏翻了個白眼,趕緊快走幾步把痰盂遞過去。
老人咳出一口濃濃的黃痰,又躺了回去,“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這個老不死的,咳成這樣怎麼還不死。”
小學妹嚇了一跳,“我沒有這樣想。”
麵對老人陰測測的眼神,她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背後卻時刻有一雙眼睛盯著似得。
“我告訴你,希望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我還不放在眼裏,而且誰希望我死都可以,但我死了,你這錢也拿不到了。”
小學妹不敢說話,心裏咒罵著,要不是這兼職工資確實很高,她才不來受這氣呢。
“你今天這臉已經臭了一天了,如果不想幹了給我走,有多少人想做呢。”
“不是的奶奶,是我自己的問題,在學校被欺負了。”
小學妹說得要落淚,在食堂被人卡主廁所門淋了滿身的水,最後還是被別人放出來,這事真是恥大辱。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別人狠,你要比別人更狠,別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要打別人兩巴掌。”她掙紮著起來,招呼人過來,拿過果盆裏的水果刀往人手裏塞。
“拿去,誰欺負你捅死她,人死了什麼都好說了,你不是生氣吧,我教你一個辦法。”
小學妹嚇得趕緊掙脫跑出去,房內傳來老人沙啞的笑聲,令人一聽毛骨悚然。
她嚇得不管看護時間還沒到,趕緊開門,住在這裏的人一定是個神經病,管她是不是老人,都是神經病。
剛開門撞剛準備進門的女人,她趕緊後退,心虛的瞄著對方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鞋子。
“傲姐。”
傲雪走進來,“跑什麼跑。”
她心虛的趕緊跟進去,思考著要怎麼和對方說自己不做了這件事。
“照顧老太太很辛苦吧,我可以給你加錢。”
還加錢?小學妹心裏一跳,嘴不提要走的事情了,剛才她是太過於驚慌,現在一想,對方算是精神病又怎麼樣,一個每天咳嗽,連床都起不來的人還能怎麼興風作浪。
傲雪掏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我對你很滿意,不過還有些事要交代你。”
小學妹坐下,“您說。”
傲雪笑了笑,“之前那個小護工做得也不錯,不過她瞞著我給老太太辦事,所以我不能再請她了,我要你做的事隻有一件,那是任何時候,能給你下指令的隻有我,除此之外,老太太任何要求都不能答應。”
小學妹不太懂,“任何要求?”
“對,包括她要讓你去找誰,讓你打電話給誰,隻要是超出這房子的範圍,你都不必要遵守。”
這不是相應的監禁一個人?小學妹不敢說,目光看著厚厚的信封。
信封又往前挪動了幾分,對方的聲音慢慢飄進耳朵,“拿了這些錢,相當於你已經同意了。現在有每天上班8個小時的普通員工一個月還不一定有5000塊,你隻需要伺候一個臥床不起的老人,再幫我一個小忙有錢賺,這世界能人可不少,你不做,可是有很多人要做呢。”
“可以的,無論老太太說什麼,我都不會照著做的。”小學妹把信封拿過來。
傲雪笑著起身,往已經靜謐無聲的房間走去,站在門口一會兒,卻不進門,而後轉身離開。
小學妹包裏還放著厚厚的信封,回校公交車卻碰見了秦小亞,兩人都是冷眼相看,一前一後的坐著。
公交車回學校的時候,小學妹聽到秦小亞和學姐正在打電話,電話裏約好周末要見麵的事,她手忍不住拽緊,掌心火熱,模擬著握住刀子的手勢,半響才鬆開。
周末,轎車停在一棟單門獨棟的房子前,葉水墨吃著薄荷糖,嘴裏嘖嘖有聲,“張老師住在小亞隔壁,你說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4次。”
“啊?”
她一張嘴,下巴被擒住,嘴裏的薄荷糖被卷走,“今天你提到他已經4次了。”
“啊。”
他笑,三下五除二把糖咬碎,然後重新湊去,這下兩人都嚐到薄荷的味道。
“就算知道你沒別的心思,不過這麼頻繁的提到不相關的男人,我還是不高興哦。”
不願意失了弱勢,葉水墨哼哼,“難不成你是吃醋!”
後者頓了頓,往後抽了一兩分,“對哦,所以我現在要做一些嫉妒的情緒下才會做的事。”
兩人正在湊近,窗戶忽然被啪啪的打了好幾下,嚇得葉水墨不小心合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