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對方說出地址,葉水墨一聽那個工地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索性她距離得不遠,立刻就衝了過去。
剛到側門就聽見救護車還有警車的聲音,遠遠的還可以看見救護車的影子,她找到了張曉輝,看到了地上的慘狀。
那天她氣頭上把這四人打了一頓,傷是絕對傷了,不過這麼慘的,她是第一次看到,其中一個人的腿部以怪異的姿態彎曲著,估計是斷了。
張曉輝已經嚇呆了,丟掉手裏的棍子,看到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人,他怔怔的,“我殺了人。”
葉水墨沒有細看,聽他這麼說也嚇得不行,再聽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呼嘯而過,當機立斷把人往外推,“你先走,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和小亞說這幾天我在家裏住就不回去了,然後你什麼也別說。”
張曉輝有些束手無策,“一起走。”
“你先走,再不走兩個人都得在這裏,你是小亞的精神支柱,如果知道你為了她出事,他又得傷心了。”
聽到警車的聲音,張曉輝是徹底慌了,下意識聽著葉水墨的話,偷偷往側門的方向跑。
等人跑之後,葉水墨趕緊跑到昏倒的人麵前,探到對方鼻子微弱的氣息,她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尖銳的鳴笛聲響徹天空,警察下車後看到這些慘狀,第一時間將葉水墨和這些事情聯係起來,其中一名警察上前扣住她雙手,帶上警車。
警局裏,葉水墨獨自坐在房間裏,房門打開,葉淼,葉博和一名律師走進來,在簡單的交談之後,葉博和律師出去,留下兩人。
“他們都是我打的。”葉水墨搶先道。
葉淼看了她一眼,選擇坐在她對麵的位置,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葉水墨常吃的巧克力。
“這麼晚了買不到你喜歡吃的東西,隻有這個。”
葉水墨一愣,抓住巧克力深深的低下頭。
葉淼繼續道:“一個人被打成腦震蕩,另外一個人腿斷了,都得留院觀察。”
“他們活該。”
他靜靜的看著她,拿過巧克力,剝開包裝紙遞了過去,淡淡道:“吃吧。”
看到遞過來的巧克力,葉水墨紙覺心裏堵得難受,她一把揮開,巧克力撞到椅子又掉在地上。“救護車和警車為什麼會在那時候恰好路過?”葉淼盯著他,“張曉輝會找到那些人,也是在你授意下對不對?”
“如果你沒有出現,那件事現在已經完美解決,而他也可以脫身。”
葉水墨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走吧,這件事不用你管,我會和警察說是我做的。”
話音剛落,葉淼猛地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撈起她的手扣在胸口,“如果你感受得到我的心,那應該知道此時這裏已經插上了數把刀子。”
他將提起的手緩緩放下,看著她的眼睛,苦笑,“或者,你知道隻有這樣才能傷到我,所以你這麼做了。”
門外,律師和葉博都在等著,見到他後律師道:“因為是直接在現場抓到,所以要暫時費一點時間,不過事不大。”
“暫時不用。”
葉博和律師都嚇了一跳,什麼叫暫時不用,這是把人放在裏麵不管了?
“不要讓她受委屈。”
這話是對葉博說的,縱使是心理再多困惑,葉博也去照做了。
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打開車門,車後座已經滿是煙霧迷繞。
“已經和他們上層打過招呼,水墨在裏麵不會受欺負。”
“恩。”
葉淼閉著眼睛應了聲,掐滅手裏的煙蒂,放在指尖把玩著。
“葉總。”葉博猶豫半響還是出聲,“她從來沒有在那種地方呆過。”
“我知道。”
葉淼睜開眼,眼睛裏都是紅血絲,神色憔悴,居然又應了聲,“我知道。”
他算是看著葉淼長大,對方這種狀態,葉博心裏擔心,本想把人送回葉家,結果半路葉淼讓開去拳擊場。
雖然已經淩晨,不過拳擊場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葉博走到前台,遞過去一張卡,“包下左邊的場,時間暫定,刷卡。”
前台昏昏欲睡的小妹趕緊幫他辦好相關手續,同時也有些好奇麵前這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居然這時候來這裏打拳擊。
葉博給宋夢潔發了短信告知晚上要晚點回去,看到拳擊場裏葉淼的情況,又把晚點回去改回不去了。
葉淼打了一整晚的拳擊,第二天好不容易愈合的右手重新骨裂,小臂肌肉拉傷,隨便包紮了一下便去上班。
劉強早就等在葉氏,知道葉水墨的處境後是真的急得上火,他沒有孩子,葉水墨又沒有心機,小時候跟著他學習打拳,所以感情也很濃厚。
他一直都是個冷情的人,卻是真的把葉水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