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答案
丁雲山看著單膝跪下的沐凡，先是沉默許久，隨後緩緩說道：“就算你跟在我身邊，又能學到什麼？又能幫助你師尊什麼？”
沐凡聽聞，眼露執著，開口回道：“煉丹，煉藥，財力，等等，隻要能對今後的師尊起到哪怕一瞬間的作用，那就是值得！”
“哪怕這一瞬間，要耗費十年百年？”丁雲山麵無表情，冷聲道。
“別說十年百年，就是百年千年，隻要對今後的師尊有用，我就學！”
沐凡話語中帶著深深的執著，隨後似乎補充般解釋道：“他，是我師尊，是他給了我新的生命與希望……”
丁雲山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隨後轉身，邁步離開，沐凡眼見於此，以為丁雲山仍舊不願意，眼中的執著漸漸被失落替代。
可就在丁雲山要走出雅閣的瞬間，其聲音從沐凡前方傳來，“明天，做好準備。”
沐凡聞言一愣，隨即一喜，仍舊保持單膝跪地，伸出雙手，朝著丁雲山背影深深一拜，激動之意難以言表，最終，用盡心力鏗鏘有力的說道：“多謝前輩！”
沐凡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丁雲山，眼中也有著笑意，留著沐凡，對他而言，幾乎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突然，丁雲山似乎想起了什麼般，離去的腳步再次一頓，隨即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留在北淩辰身邊，多久了？”
問完等待沐凡回答的過程中，饒是丁雲山元嬰後期的修為與心性，此刻也有著忐忑與顫抖。
他此刻問得是“北淩辰”，而不是“你師尊”，更不是“沐辰！”
他心中一直有疑問，從第一次見到北淩辰而有的那種淡淡的熟悉感開始，到北淩辰自稱沐辰時沐凡眼神的變化，再到之後北淩辰答應代表其三級商行出戰。
這份懷疑，愈來愈重，他雖多少有了答案，可他還是想去證實。
盡管他不知道，就算真的知道了答案，又會改變什麼嗎？
背對著沐凡的丁雲山罕見的眼露迷茫與複雜，當年的事，本已了然，可如今北淩辰倘若又活著，那他自己，該如何麵對。
畢竟，那是弑子之仇……
就在丁雲山心緒翻飛的時刻，沐凡聽出了丁雲山話中的試探之意，首次的，在丁雲山的問題上顯露遲疑，他明白北淩辰與丁雲山應該是舊識，可其中的具體，他不知曉。
而北淩辰一開始自稱沐辰，顯然是不打算攤開，如今丁雲山卻直呼北淩辰的姓名，沐凡又剛好希望留在丁雲山身邊，這一切的“巧合”，讓沐凡陷入了兩難。
斟酌許久，沐凡考慮到丁雲山一直以來都在幫助他們師徒兩個，所以認為丁雲山與北淩辰之間就算有矛盾，也應該是並不嚴重，所以，沐凡咬牙回道，“我追隨師尊，近六個年頭了。”
丁雲山其實從沐凡的遲疑中，就已經知曉了答案，沐凡最終的回答，並沒有否認丁雲山直呼北淩辰，就已經是肯定了這份答案！
因此丁雲山渾身一震，隨即似乎被抽幹了渾身的氣力，一下子疲軟了下來，整個人好似蒼老許多，元嬰氣勢不在，如今的丁雲山，失魂落魄，他在迷茫，答案，真的那麼重要麼？
北淩辰為什麼還活著，不僅活著，如今還達到了結丹的修為，更是能直麵元嬰，然而，這些對丁雲山而言，重要麼？
現在看來，當年丁雲山疑惑北淩辰生挨自己全力一掌，而沒有泯滅，倒是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