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論理科生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1 / 2)

路航在梁悅琴身上浪費了一整個下午,偏偏兩個人話都如同打太極,最後誰都沒從對方口中套出個所以然來。

尤其是路航裝傻充愣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安忻在一旁完美無缺的配合,沒過多久梁悅琴就顯然已經把懷疑重點都轉移到了安忻身上。

可惜,每次她想要和安忻搭話的時候,都會被責任感爆棚的路航打斷,硬生生重新拖回習題的海洋中去。

這種被打亂節奏的感覺,簡直讓梁悅琴氣得吐血。她可是萬人追捧的女神,在校園中是呼風喚雨都不為過,什麼時候如此憋悶過了?可偏偏,路航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教得那叫一個認真。

等到落日西斜之時,梁悅琴整個人都被高數折磨得憔悴不堪,在路航提出要交換手機號碼的時候隨意編了個借口逃之夭夭,走的時候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安忻見了,在一旁冷嘲熱諷地著風涼話:“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站著話不腰疼。”路航對於這個吐槽壞話都不帶起伏的同伴已經徹底無語了。他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金紅的火燒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忻將手中的精裝書放到歸還架上,然後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招兵買馬、養精蓄銳。“

路航酷酷地扔出兩個成語,然後當先帶頭來到圖書館喧鬧的前廳內,撥通了陳光宗的手機,將堂堂的市刑警隊長給召喚了過來,約在學校附近的日式餐廳見麵。

等路航吃完了麵前美味的醬油雞飯,陳光宗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他剛坐定,一見路航那幹幹淨淨的空碗,眉頭就狠狠抽搐了一下:”我路,你不厚道啊。“

路航抬手為兩人各自叫了一杯涼開水,然後往椅背上一靠,露出痞氣的笑容:”陳警官,話不能這麼。大學狗麼,荷包裏頭沒東西,當然做不了東。“

陳光宗苦笑了一聲,為自己要了一聽啤酒、一碟婦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路航:他越發發覺自己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他這種老謀深算雲淡風輕的行事作風,讓陳光宗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在警校裏的幾位難纏的資深教官。

而同時,路航也仔細地觀察著陳光宗的舉手投足和衣著打扮:雖然才過了幾個時而已,這位刑警大隊長卻好像幾沒睡一樣兩眼充血眼眶凹陷胡子拉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從非洲難民營裏逃出來呢。

路航低下頭去,同時打開靈魂視野,立刻就在店麵附近發現了幾個一動不動的突兀的藍色魂魄。見狀,他不禁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這、還真是如臨大敵啊。

”陳隊長帶來的……一、二、……四位同伴,不知道信不信得過?“他把玩著手中的筷子,摸了摸半飽的肚子,抬手又叫了一碟醬燒牛肉和一碗海帶色拉。

陳光宗打開啤酒罐的動作頓時一僵,啤酒的泡沫從開了一半的易拉罐口裏靜悄悄地冒了出來,直到淋在皮膚上陳光宗才察覺過來。

他今帶的,都是警隊裏的一把手,和自己多次出生入死共同作戰的兄弟,所以,要一個外行人幾秒鍾之內就能察覺到他們的埋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關鍵的是,路航從始至終隻是坐在那裏而已——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察覺得到外麵的情況?

一舉一動都被人了如指掌的感覺讓陳光宗本能地感到排斥與不適,但多年來的刑偵直覺卻讓他更多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路航的那個問題上。他幾乎毫不猶豫地答道:“這四個人和我是同期畢業生,多年的生死交情了,當然信得過。路,你要體諒我既然身在警隊中,做事就有自己的規章製度。但是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帶一些口風不嚴實的新人來坑害你。”

“自然是信得過陳警官的。”路航夾起一片生牛肉,蘸了蘸醬汁後放進嘴裏細細品味,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別陳光宗了,就是藏身在戒指裏的安忻看了都覺得肚腸根癢癢得厲害。

路航將一片牛肉咽下肚,這才以有些為難的語氣道:“陳警官你也不要覺得我太神經緊張。我若是信不過你,一開始便不會與你合作了。不過……我也有我的苦衷,得太多一不心還會把自己賠進去。畢竟真相雖然重要,但也得留著命慢慢查不是?”

陳光宗略一愣,然後試探著道:“路你這是遇到麻煩了?”

“解決是解決了,不過也吃了點苦頭。”路航歎息一聲,滿臉的無奈苦澀可是沒有半點作假,“這一次麼……背後的人隻不過是以儆效尤而已。但是,我和你們接觸要是太頻繁太明目張膽,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理了。”

“我理解。”陳光宗坐正了身子,絲毫不敢輕視路航的話。原因很簡單:在路航離開警局之後,陳光宗立刻就讓技術團隊開始對那盤監控錄像帶進行解析。

可是,那麼多警隊高手聯合在一起,也無法從那大段的白噪音中還原出任何景象,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錄像帶並沒有被做過手腳——陳光宗眼睛一睜一閉間,的的確確是過去了將近一個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