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梁悅琴與錦官之間的關係,路航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但隻是一無所知,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能猜。即便猜不到梁悅琴背後彙報的人竟然就是上一次任務結束之後對自己大肆示好的“隊友”,但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恐怕與一些不得了的勢力有所糾纏。

不是路航性別歧視,而是稍微有一點經驗的人,也能看出來梁悅琴不是那種擅長戰鬥的類型。這樣的純輔助角色,沒有固定隊怎麼行呢?

路航苦笑一聲,逛校園的心情也沒有了,離開之後打了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處。

到那兒的時候,陳光宗已經站在外頭了。

確切點兒,是他一臉無奈地站在門口,與門神一樣用纖細苗條的身體擋住出口的安忻大眼瞪眼。

路航剛剛走出電梯,安忻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她的眼裏滿是煩躁和怒氣:“出去也不知道一聲,打擾本姐午睡了知道嗎?”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路航苦笑一聲,看看手機,果然又是好幾個未接電話,頓時隻能認了這個鍋。

陳廣宗笑了一聲,朝路航擠眉弄眼:“子,你行啊。不過……我這姑娘怎麼和你讓我查的那個那麼……”

“大眾臉唄。”路航看了看安忻那張雖然算不上漂亮得驚動地,但絕對屬於高分的臉蛋兒,麵無表情地道。

安忻眼中的寒氣又濃了幾分,話都不,伸手拿起搭在門把上的毛毯裹住身體,踢踢踏踏地直接回臥室裏繼續睡了。

也不知道她整睡著到底是鬧哪樣,不會無聊嗎?

路航沒有深究,搖搖頭:“您這是要弄死我吧?大姐不高興了,我還不得吃苦頭?”

“這不是不知道你金屋藏嬌嗎?難怪昨晚不樂意接電話,倒是哥哥不解風情撞了你的好事兒?”陳光宗雖是個人民警-察,但是這腦洞開起來也真是叫人汗顏。

路航更是哭笑不得:和安忻發生些什麼?且不這姑娘嚴格意義上連肉體都沒有,和自己的武器發生些什麼,未免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他可是個負責的死武專工匠啊。

路航道:“這是朋友家的妹妹,暫時托我照顧一下的。陳叔,你少幾句吧,讓那大姐聽到我得蛻層皮。”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陳光宗豪放地大笑了幾聲,然後正色,“不請老哥哥進去坐坐?”

“您一身煙味,還是去樓下咖啡店聊著吧。”路航輕輕巧巧地,就把這事兒給揭過了,“您等我放個東西,這頓我來請。”

“去去去,搞什麼,不就兩杯咖啡嗎?別替我瞎省錢啊。”陳光宗。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樓下走去。

路航平視著前方,對陳光宗沒有半點提防或試探,甚至放心地越過他一步左右,露出了毫無防備的後背。

咖啡店裏,陳光宗愣是要了一杯濃茶。路航想了想,也隻是點了一杯最普通的美式咖啡,倒是特地給安忻打包了一塊果凍蛋糕。

路媛還在的時候就很喜歡這種果凍蛋糕。那個時候路航手頭緊,路媛體諒哥哥,也懂事地從來不開口提。現在路航有了官方的酬勞,想要補償的時候,那個人卻不在了。

於是,路航的這些情感便全部轉移到了看似成熟、實際上任性又充滿孩子脾氣的安忻身上。

陳光宗看著路航叮囑店員等他們要走的時候再把蛋糕包起來,眼神略顯複雜。

路航這個年紀,若是其他人,那還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想到自己這邊接下來要做的事兒,陳光宗就覺得臉上挺沒光的。

“路啊……這次的事兒,你辦得很好。所以上麵的意思呢,要多行個方便,直接給你個軍銜。當然了,物質方麵那邊的酬勞不會少的,這個你不用擔心。”陳光宗斟酌著開口了。

路航一聽,笑了:“您就直吧。這一次,又需要我做什麼?”

陳光宗基本習慣了路航的察言觀色,所以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其實就是上頭有兩位對你有些興趣。比起我這邊,他們早已經接觸過你們這個人群。你和他們談,多少也是一件好事。”

“是不是好事兒,這話您也就別了。”路航笑了,“反正,我在這裏頭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陳光宗的臉上有些尷尬:“你這話得……”

“至於軍銜……我算什麼軍人,配得上軍銜?”路航道。

陳光宗還想再勸:“你也別那麼快做決定——”

“軍銜這個東西,不是拿來做交易用的。”路航卻格外認真地道。

他的養父就是退伍軍人,即便後來的日子不好他,他卻從沒有抱怨過自己從軍的決定。正因為如此,路航對於陳光宗背後的那個人拋出軍銜來“行方便”的行為簡直厭惡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