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裏營房醫療站位於海拔3700多米的喀喇昆侖山腹地。剛上來的一個多月,薑雲燕被嚴重的高原反應折磨得頭痛、惡心、嘔吐,嘴唇發紫,眼圈紅腫,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次,薑雲燕站在鏡子前仔細一瞧,“哇”的一聲傷心地哭了起來,隻見鏡子裏原本白白淨淨的臉被強烈的紫外線灼傷,脫掉了一塊塊皮。雖然掉了淚,但薑雲燕的心卻是堅強的,她一如既往地為邊防官兵巡診治病。
一天,紅柳灘兵站送來一名昏迷的戰士。醫生確診這名戰士是感冒引起的高原肺水腫並發腦水腫。此時,這名戰士的生命已經極度危險,大量泡沫狀液體正從他的口鼻中直往外冒。情況緊急。薑雲燕心裏清楚:要想保住這名戰士的生命,唯一的辦法是先把口中的痰液清除掉。
可醫療站沒有吸痰器,怎麼辦?“用嘴吸。”薑雲燕向醫生提出了急救的辦法。
話音未落。醫生們就堅決反對:“不行,感染了怎麼辦?何況這裏是高原,說話、走路都很費勁,用嘴吸?你不要命了!”
“隻要能救戰士的命,我什麼都能做。”薑雲燕心一橫,毫不猶豫地把頭低下去,用嘴去吸那名戰士口中的痰液。
一口、兩口……戰士嘴裏的痰終於被吸淨了。戰士得救了,薑雲燕卻嘔吐著,跌倒在病房裏。
喀喇昆侖山,帶給邊防官兵的不隻是病痛的折磨,更有難以忍受的孤獨和寂寞。
一天晚上,正在值班的薑雲燕接到神仙灣哨卡打來的電話:“我們哨卡好多同誌都病了。”
“得了什麼病?病情怎麼樣?”薑雲燕焦急地問道。
“快過年了,大家都非常想家,想聽你們唱歌。”電話那頭的戰士說。聽到這些,薑雲燕的雙眼一下子模糊了。她理解這些戰友的心情!高原氧氣稀薄,薑雲燕又沒唱歌特長,可是為了這些戰友,她喘著氣一連唱了《說句心裏話》、《想家的時候》等好幾首歌曲。唱著唱著,靜靜的話筒裏傳來了戰友們的抽泣聲。
打那以後,薑雲燕業餘時間就有意識地學唱歌、學跳舞,利用巡診的機會給官兵演出。有一次薑雲燕在空喀山口哨卡為戰士們唱歌,由於缺氧,唱著唱著,她覺得心跳加快,胸口憋悶得不行,一個趔趄,當場暈了過去。她吸著氧氣醒來後,堅持著把歌唱完,感動得戰士們熱淚盈眶。
該換防了,薑雲燕卻不肯下山,她說:“我的崗位在喀喇昆侖山。”下山後休息不到兩個月,她又要求上山。別人下山後都探親休假,她卻沒走。在給堂姐的信中,她寫道:“不是我不想回家。我在山上接觸的病號,年齡都和我差不多,他們給我的感觸最深,他們激勵我勇敢地在昆侖山待下去。我發誓要跑遍昆侖山所有的哨卡,給戰友們巡診治病,讓他們永遠健康、平安高興!”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十幾個春秋,幾千個日夜,薑雲燕像喀喇昆侖山上一隻勤快的小雲燕一樣,不停地為邊防官兵們忙碌著、奔波著。
感言:
艱苦孕育燦爛人生,奉獻成就壯美事業。薑雲燕的身體雖然柔弱,但卻有鋼鐵般的意誌。她對邊防官兵的愛是那麼的細膩,又是那麼的執著,十幾年如一日忘我奮鬥在風雪邊關,把滾燙的心留在了喀喇昆侖,把真摯的情灑在了喀喇昆侖,成為邊防官兵心中的“南丁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