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繼承者(一)(1 / 2)

我氣衝衝地卷起袖子,準備去靳貴妃的寢宮大幹一場。

剛走到她家院子外,就聽到某個宮女俯身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坐在秋千上的靳貴妃掩嘴失笑,那聲音如清鈴般脆響:“我說呢,原來那葉初寒的孩子,是皇上密令人弄死的。”

我在她的笑聲中退出了這裏。

一口氣衝回寢宮,在侍女貞璉的驚呼下,我偷偷拿了鎖在櫃子裏的匕首,奔向承華殿。

“賢妃娘娘,皇上正在和大臣們商量國事,您有什麼急事容小桂子稟告嗎?”

“國事?”嗬,我扯了下嘴角,“那好,讓他今晚來我的寢宮,我好好伺候他!”

我甩頭便走,直接忽略了小桂子那臉上突如其來的一抹紅。

回到寢宮,我讓貞璉收拾好被褥和茶具,換上了濃妝和鮮紅的火服。他曾經說過,滄海桑田,不及我眉間紅顏。

我看著鏡中紅唇似血的自己,心想,今天,是該一切都結束了。

黃昏時刻,我預料是他該來的時候了,於是便走到寢宮前院跳起了舞,我的舞技還好,隻是這厚重的古裝讓我跳輕柔的舞姿顯得有些吃力。他曾讚賞過我的歌喉,說我的聲音比黃鶯還要動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幾分鍾後,不出我所料,他來了。

在小桂子的一聲尖叫“皇上駕到”中雲淡風輕而來。

我停下動作,正欲俯身行禮,他卻上前來一把抱起我,走向寢宮。

他將我放在寬大舒適的軟床上,開始解我的衣帶,我輕閉上眼,任他動作。

他的唇覆上來的時候,我忍不住流出了一滴淚,他吻幹我的淚水,在我耳邊輕聲說:“怎麼哭了?”

我不出聲,他霸道地咬我的唇。唇間火熱,我緊緊閉上眼,手上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髒。

血肉刺穿的聲音,我終於哭出聲,胸口壓抑得喘不過氣。

他吃驚地看著我,眼底有不可置信卻又洞悉一切的沉痛目光。我不敢看他。

他的嘴唇蒼白,有新鮮的血液從嘴角流出,我心痛得無法呼吸,隻能無聲地流淚,雙手緊緊抱住他。

他張了張唇,卻噴出一口血濺在我臉上。血腥味像是一隻惡魔,貪婪地腐蝕著我。我終於意識到自己殺了他,我殺了我最愛的人……

“傻瓜,別哭……我不怪你……”他皺著眉,伸手輕輕為我擦拭臉上的血液。

那一夜,禹國皇帝承祁駕崩,整個皇宮一片混亂。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百萬大軍擁火而入。殘忍的殺害聲,絕望的嘶叫和怒吼,我知道,是父皇帶兵攻城了。

我是殷國公主——葉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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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禹國人,在這幾年一定會體會到什麼是奴隸;如果你是殷國人,在這幾年一定會體會到何為王者。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在這個充滿世俗與紛亂的年代裏,相信隻要是殷、禹國人,都會在私底下談論這樣一個史事:相傳殷國公主葉初寒與禹國和親,得蒙禹國皇帝承祁寵幸,懷得一子,承祁懷恐葉初寒誕下龍子並蓄意與殷國勾結危害皇位,密令人殺死葉初寒腹中胎兒,後被葉初寒刺死於承歡殿內。

次日,葉初寒跳城而死,時年二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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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想不到你的前世竟是個公主。”

我從葉初寒的棺木上移開手,空氣中的幻象立即消失。身旁的顧白雙手環胸地靠在石牆上,頗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瞥他一眼,“誰叫你跟來的?”

顧白不高興了,“我的葉大考古家,你跑來盜自己前世的墓,我還不能來捉賊了麼?”

我猛一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隻老鼠,而他,是隻來捉鼠的貓,於是立即收拾好東西,準備開溜。

“怎麼,想跑?”他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我得想想該怎麼甩掉這個大呆瓜了。

“嗬嗬,在我們的顧大警官的眼皮底下,我怎麼敢跑呢?這樣吧顧大警官,我給您看個東西,保證您不會失望,連想抓我的心情都沒有了,不知您敢否?”我知道顧白最愛吃這一套,你越做一些挑戰他底線的事,他越會去做。

“又來這一套。”顧白特頭疼地看著我,“每次你來這一套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怎麼,他這表情,感覺我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好吧,你說說,給我看個什麼鬼東西我會放過你?”

嘿嘿,我得意地笑笑,他還是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