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峰頂,雲霧遮掩之處。
兩尊身穿暗紅色密宗僧袍的老者神色漠然的漂浮在空中,他們手中沒有任何法器,卻是隱隱透露出淩厲異常宛若鋒銳的氣勢。
在兩人對麵,一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同樣憑空而立,但身上青灰色道袍上沾染的點點猩紅,卻是破壞了這種韻味。
“好一個大雪山骷髏寺,三位法王同出,果然是非同凡響!”
道袍老者輕拭嘴角鮮血,說著讚歎的話,臉上卻是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但偷襲...就是你們活佛當初與我武當祖師簽訂和平爭鬥的內容嗎?”
聞言,兩位雙手合十的密宗法王都是不語,眼中那股蔑視卻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藏地活佛在上...張道長,為今日一戰,我大雪山可是準備了多年,而你卻是..讓我大失所望啊。”
“莫非你是修道修行的天靈不太靈光,連兵不厭詐的小伎倆都不曾知曉了嗎?”
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雲霧當中悄然飄來,卻是一尊身穿著密宗大法師黑色僧袍的老者。
這老者容貌滄桑到了極點,臉上布滿皺紋,眼眶更是深深的凹陷下去,皮包骨頭一樣,若是沒有那還在轉動的眼珠,隻怕是會被人當做是惡鬼。
“帕巴拉!”
看見這老者從雲霧當中悄然出現,道袍老者低吼一聲,眼中滿是不可遏製的憤怒:“你密宗和我武當明爭暗鬥多年,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今日為何如此下作?”
“下作?”
枯瘦老者眼中厲芒一閃,幽幽的道:“我密宗行事,向來隻追求結果,又談何下作?”
“至於為什麼和之前行事不一,自然是因為活佛下的佛旨意。”
道袍老者本來神色還能保持平靜,聽到活佛二字,卻是臉色猛地一變,失聲叫了出來:“活佛不是三十多年前就坐化了嗎?”
密宗活佛可不是凡間當中那一尊意義上的存在,而說的是當初和武當祖師簽訂合約的那一尊。
要知道武當祖師可是在幾十年前就以及駕鶴西去,這活佛更是在之前就傳出了圓寂的消息,怎麼..還會有一尊活佛?
“張道長,你已經失去了一顆強者的心啊。”
枯瘦老者似乎很滿意張道長的表現,微笑著道:“若是活佛不“圓寂”,你武當這一位巔峰存在,又如何會選擇駕鶴西去呢?”
道袍老者先是一愣,旋即眼中寒芒卻是猛地升騰,一字一頓的低沉道:
“舍利奪舍!”
“不愧是成為武當太上長老的存在,見識果然不凡。”
枯瘦老者溫和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既然你已經知曉,就直接告訴我三豐道人當初埋葬的方位,隻要挖出他老人家的骸骨,我密宗三位法王,立即撤離武當山!不動你武當一土一木!”
“你做夢!”
道袍老者本來還繃得住,但聽到拋墳挖骨之後,憤怒徹底籠罩了他的臉龐:“除非踏著我武當數百弟子的屍體,否則,你就是把如來佛祖請來,都不要想做到!”
張三豐乃是武當的靈魂人物,不但將武當發揚光大,更是武當弟子的一代祖師,這密宗想要挖開張三豐的墳墓,身為武當弟子的道袍老者如何能忍?
聞言,枯瘦老者臉色一沉,麵上笑容徹底消逝,冷聲道:“活佛仁慈,方給你們武當一條生路,但既然你不想活,那就怪不得我大雪山了!”
“紮西...出手吧,記得...不要給活佛蒙羞!”
說罷,枯瘦老者便肅手站在一旁,眼中卻是浮現出冰冷的殺意。
“謹遵大法師的旨意!”
被稱作紮西的是站在左邊的法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望著道袍老者,紮西法王眼中陡然閃過一絲血芒,一直合著的雙手刹那分開。
“虛妄!”
一聲佛號之後,那一雙朝著道袍老者抓來的雙手猛地膨脹起來。
一米,兩米,三米.....
等靠近道袍老者之後,這一雙手竟然已經到了駭人的十米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