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區總指揮部。
“大長老,這已經是最後一批種子了啊!不能再拚了,再這麼拚命,恐怕全華夏都要崩盤啊!”
軍方要員坐在會議桌上,嘶聲竭力般的說著,想要勸阻沉默不語的大長老。
“東林,你怎麼跟大長老閣下說話的?”
老先生這半個月枯瘦到了極點,但威嚴卻是日益增加,當即重重的一片桌子:“你還有沒有一點上下尊卑?舍不得,舍不得就給我滾下去!華夏最不缺的就是人!”
“下去就下去!但是事情必須要說清楚!”
軍方要員一把年紀了,更是參加過反擊戰的老革命,當即把頭上的軍帽拽下,同樣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怒喝道:“老夫話就撂在這裏了,不想華夏亡國,諸位都做那亡國的狗奴才,這最後一批種子,絕對不能再派到第一線去!”
“你!”
老先生粗重的眉毛氣的不斷跳動,指著這家夥,卻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論資曆,這老兵,比他還要高!
“東來,敬之,都消消氣,坐下來慢慢說。”
大長老罕見的點燃一支煙,按理說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這麼做,但今天他已經抽了大半盒了,看著情緒稍微平複些的兩人,大長老重重的吐出一口煙,咳嗽一聲道:“東林,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是現在這個問題關鍵不在於這啊。”
“肅親王這進京,可不是上次那樣沒有充分準備,也不是當初那個隨意就會被我們打退的青澀小子了,三十年,滿清遺老準備了足足三十年哪!”
“您說的我都知道,可....”
軍方要員還要說話,卻是被大長老揮手當場打斷,開口道:“東林,等我把話說完。”
“和八旗軍卒戰鬥這麼久,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宗師了吧?”
“這些冠以宗師稱號的修士...”老者仔細思索了片刻,最終滿是凝重的道:“強大!無可匹敵!不管是熱武器,還是冷兵器,基本上都無法對他們造成不了傷害,現在我們犧牲的戰士上萬,但唯一的戰果卻是對一尊八旗軍卒造成了輕傷,這還是雲爆彈和溫壓彈組合造成的效果...我現在基本同意你們的說法,宗師,可鎮國!”
“但,這不是我答應你們的理由,華夏需要火種,軍方需要種子,沒有了這一批種子,我們拿什麼來繼續抵抗?”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啊。”
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望著帳篷外一片肅殺的冬日景象,定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東林,你知道宗師之上是什麼階段嗎?”
“大長老!您的意思是說?”
薛東林蒼老的身軀陡然一震。
“沒錯。”
大長老淡淡的道:“肅親王本身就是一尊超脫宗師的強者,按照修士的說法,他是虛合大能!而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半個月之前被我們破壞的登基儀式,明日便要重新開啟了!”
“若是不能阻攔他,華夏頃刻便亡!”
....
臘月十八這一天,寒風在京都上空刮過,仿佛要帶走這天地最後一絲溫暖。
不知多少帝都本地人都是選擇躲在了家裏,不斷的嘀咕著,今年的冬天,怎麼比往常冷那麼多。
但作為華夏心髒,京都從來都是不缺遊人的,即便是寒冬也不例外,更何況今年還不斷傳來消息,郊區某個地方正在進行著裝備實驗,經常發出槍炮的怒吼,更是吸引了不少熱血青年想要先睹為快。
寒冬臘月衣先行,料峭水寒十三州。
興盛區外,一輛寶馬車走走停停,裏麵端坐著一個滿臉愁容的丫頭,正將胳膊搭在窗戶上,似乎正在欣賞著帝都的水泥建築。
“小姐,李先生已經去了,即便是尋訪他走遍之地,也不可能再找到絲毫氣息。”
中年司機望著自己小姐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停下車輕聲勸慰道:“華夏五千年都這麼過來了,沒有誰會永久存在,即便是李先生也是如此,在最巔峰的時候隕落,其實也不失為一種輝煌...您還是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