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附近的一所小院裏,雞鴨成群,女兒芳芳歡快的唱著歌上學回來,媳婦衛萍在忙著作飯,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他坐在飯桌前給老爹溫了一小壺酒……
車猛的刹住了,木根從夢中驚醒過來。他抬起頭向前看。隻見車廂中間的走廊裏站著幾個戴麵罩的年輕人。手裏拿著匕首,狂喊道:“車停了,各位不想被放血的,請把錢包和脖子上的項鏈、手上的戒指拿出來。不要不識抬舉,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別存什麼幻想了,破財免災。”
“你,快拿,看什麼看。”一個前排的小夥子被從座上提起來,挨了兩個耳光。
車廂裏的空氣凝固了。
木根清醒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黑色布夾克,心裏想,今天這是遇上劫匪了。他一隻手摁著還在疼痛的腹部,一隻手攥成了拳頭。有兩個截匪向後邊走來。
“嘿!這兒還有個靚妞,你就別掏了,待會陪哥幾個下車玩玩。”有人開始把錢包遞給劫匪,有女人開始解脖子裏的項鏈。“看人家這位大哥,多識趣,戴著眼鏡,有文化。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可什麼都沒有了。快掏快掏,別自找不痛快啊。”
一個說著,另一個伸手拍了拍那姑娘的臉。
木根隻有一米六五,他弱小的身軀猛的從後排站了起來。“我是軍人,司機快開車,不要開車門。前麵五十米就是交通管理站。”木根的聲音猶如一聲雷,劫匪們都被定在了那兒。這時司機不但沒發動車,突然打開了車門。有兩劫匪開始向前門撤。
“小子,你是軍人,老子雷子都不怕,帶家夥了沒有?”
有兩個劫匪開始向木根走來。“把這妞帶下去。”高個劫匪對另一個劫匪說。
那劫匪去拉姑娘,姑娘發出絕望的尖叫聲。
“別動她,她是我妹妹。”木根向前去。他和走過來的劫匪交上了手。這時前麵又有兩劫匪圍過來,幾個人和木根對打起來。一個劫匪趁勢用匕首刺向木根的胸部。木根向後一退,血一點一點流了下來。接著一個劫匪又捅了一刀。這時有個年輕人喊:“大家別發呆了,人家軍人都受傷了。大家都上,抓住這幾個烏龜王八蛋。”
木根無力的倒下去,鮮血染紅了他的黑色布夾克,還有綠色褲子。這時一輛巡邏車停了下來,幾個民警上車製服了幾個劫匪。忙把受了重傷的木根送往醫院。
急救室裏,木根的腹腔被打開。一刀的刀傷淺些,另一刀的刀傷深至脾部。醫生意外的發現,木根的肺部已到了晚期。
木根是個老兵,是個專業軍士。當兵近二十年了,他家屬明年就能辦隨軍了,趕上套改,他被安排轉業。他的老父親和妻子女兒都住在離縣城七十多裏路的小山村裏。這幾年,身體不太好,老是出虛汗,腹部痛。他瞞著領導和戰友們。例行的查體他也逃脫沒敢去。他這是回老家縣城聯係工作的。這些都是木根的戰友後來哭著講的。
那天木根手術後在睡夢中還在喊:抓住他們,抓住他們。站在床邊的醫生和護士都感動的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