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才看清。是堇煙,帶著她的丫鬟平兒。
凝然想不出她來做什麼,走上前做禮。
“堇煙姑娘,不知何事來找凝然。”
“怎麼能叫我們家姑娘的名諱!”平兒看著她,向前走了一步,眼裏全是不屑。榛琪連忙跑到凝然前邊,展開雙手:“你幹什麼,不許欺負我們家小姐。”
凝然拍拍榛琪示意她不要著急,不看平兒,也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堇煙,臉上掛著笑容。
“平兒,不許無禮”堇煙這才出聲
“芷沒小姐。沒通知你就過來了,還請芷沒小姐不要怪罪。芷沒小姐來住數月,堇煙一直沒有過來看看,是堇煙有失禮數。隻是這流溪小築一直是供給外人居住,我們是不能隨意過來的。現在芷沒小姐既已在晝宴獻藝,我就大膽過來,也給芷沒小姐送些禮品。
說著,才看到平兒手上還端著一個方盒。遞給了榛琪。
外人居住,你們不能隨意過來?凝然笑笑。住了那麼久,甚至投河自盡,一直被當成空氣。晝宴上被要求獻藝,再到現在的好像也要隨著三個喚妾一起嫁入將軍府。居住在府內,看似平靜,不知道外邊的傳言要傳到怎麼個神奇的程度。
府內,也終於開始不平靜。她才不想趟渾水,既然那麼客氣,她也好說話。
”凝然多謝堇煙姑娘。改日一定還禮。凝然居住在這流溪小築,已經習慣了。往後還如以前一般,堇煙姑娘千萬別多禮。“
堇煙果然露出絕美笑容,輕輕點頭。
”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平兒,咱們走“
凝然心裏歎息,這堇煙果真越看越美麗,距離那麼近,連個毛孔都沒有,唉。
”真是個美人。“
”小姐,你怎麼說話跟個登徒子一樣。“榛琪撅著嘴看她,”你看那個平兒,她想欺負你,我可不讓,誰來我都不讓。
“堇煙倒確實是個真美人啊。”
“小姐,人家都上門示威了,什麼真美人假美人。定下了合期後,堇煙小姐就是正妃了呀。小姐,你不稀罕三王爺了麼?”
凝然看看她,一臉無奈:“榛琪,我又餓了,想吃魚,你去弄吧。”
“小姐!”榛琪已經明白凝然一有不想談論的話題,就會顧左右而言他,嘴巴更撅了。凝然笑盈盈的,心裏知道,接下來會有更多人來“拜訪”
來者是客,對方好說話,她也無所謂;有其他目的,隻要不妨礙她離開將軍府,也沒問題;假如想從她這裏刷“存在感”,那更是再歡迎不過,勾心鬥角我還會鬥不過你們這些古人。
正想著,路安小跑著過來,說將軍府的管家來了,馬上就到。
這是怎麼了,時間很緊嗎,都趕著晚上過來,這個管家是何人呢。她索性就站在門外的廊子裏候著。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年紀四五十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小廝過來了。
中年男人也不囉嗦,行禮後直接就告知來意:“在下肖行疏,見過芷沒小姐。明日合期將定下,這流溪小築專供客人留住。請芷沒小姐今晚收拾好細軟,明日搬至芷沒小姐的別院。別院擺設格局還等芷沒小姐日後慢慢再做休整。”
說完,又行禮,轉身就要離去。凝然皺著眉頭,這個管家是一點沒把自己放眼裏吧,自始自終都沒怎麼看向自己,也不像傳達,更像在下命令。就算她之前行徑有些突兀,就算她打算想辦法離開這裏,那她也不喜歡完全被忽視的感覺。
她清清嗓子“肖管家留步”
中年男人像是被嚇了一跳,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轉過身。但是馬上又恢複了。
“芷沒小姐,還有其他事?”
凝然看看他,滿臉精明,表情冷靜沉穩。臉上分明寫著“曆練”二字。果然是大管家。
“請問肖管家,這流溪小築為何一定是給外人留住。”
肖行疏楞了一下,隻是一直都來了客人就住進來,也沒有特別的原因,或者說沒人想過這個問題。
“倘若無特別的原因,凝然鬥膽,很是喜愛此處。如若可以,以後就把流溪小築當做凝然的別院,不知可否?”
肖行疏細細打量她。倒是從來也沒有細看過這姑娘,都是傳聞中她如何瘋狂,如何被大家背地裏嘲笑。直到發生投河,他才有個印象,再接下來就是晝宴獻藝,用的是古箏,嘖!但是彈奏得真好。今天細看,眼神清明大方,不卑不亢,與傳聞有些不符。精明的人精通見風使舵,他稍微低低頭。
若有所思,頓了一下,點頭:“芷沒小姐,需等老奴請示後才知。明日還請先搬至南苑的籬園,若可以留住此處,再搬回來便是。”
“有勞肖管家,凝然多謝了。”
肖行疏帶著小廝們匆匆離去。空氣裏總有一些跟之前不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