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接觸,玫娜斯發現,康特爾不但精明會做生意,而且極具同情心。行走在街上,碰到無依無靠的乞丐,康特爾都會慷慨給他們施舍。
玫娜斯愛上了康特爾。她知道康特爾也愛自己,便決定遵照母親的遺願退出江湖不再做殺手,與康特爾相親相愛過一輩子平常人的生活。主意打定,她便去找道上的牽線人將所收訂金退還給卡列迪,說她不能殺康特爾,也不讓人殺康特爾。
牽線人的大門虛掩著,玫娜斯聽到牽線人和卡列迪正在激烈地爭吵。“契米,”牽線人生氣地叫道,“上次請烏蓮娜殺人時,你答應給我的酬金還未付,莫非你想賴賬不成?”“你別不識好歹,這些年我給你的酬金還少嗎?”牽線人憤怒地駁斥他:“殺手替你殺人,為不付酬金你又將他們殺死,誰有你做事這樣絕?如果玫娜斯知道她媽媽烏蓮娜是為你賣命後被你毒死的,她會饒過你嗎?”“好啦好啦,陳穀子爛芝麻,你扯那麼遠幹什麼?”卡列迪心虛地喝住對方,“不就是那幾個酬金嗎?待玫娜斯殺了康特爾,我將錢一並算給你……”
原來這該死的卡列迪就是“契米”,母親烏蓮娜就是被他殺死的!聽到這兒,玫娜斯恨得直咬牙。等卡列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就跟著上前敲門。卡列迪以為是貼身秘書來彙報工作,忙叫一聲“請進”,連頭都沒抬。
“契米先生,”來人一聲充滿仇恨的冷笑,把卡列迪從發財美夢中驚醒過來,“你成天想著殺別人,就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殺?”卡列迪認出她是玫娜斯,惱怒地問她:“你到我這兒來幹什麼?康特爾殺死了嗎?”“今天我特意來殺你,為母親烏蓮娜報仇!”玫娜斯說,“我母親死時給我留有血書,她說毒死她的家夥叫契米,今天你和牽線人說的話我全聽到了,這下證據齊全,你還有什麼話說?”說著她掏出無聲手槍抵住卡列迪的胸口連開三槍:“你死了,我母親及其他被你害死的人,也該魂安九泉了!”走時,她沒忘記將一朵火紅的玫瑰丟在他冒血的胸口。
卡列迪死於玫瑰殺手的槍下,他的遺產自然全部由康特爾繼承,這是他生前做夢也想不到的。不久,玫娜斯便嫁給康特爾為妻,兩人乘船到意大利去度蜜月。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玫娜斯手執火紅的玫瑰花,將她的手槍扔進了海浪裏,莊重地對自己道:“我要做一個平凡的女人,愛丈夫,愛未來的兒女,平平安安度餘生!此後我的手上隻有玫瑰而沒有手槍,世上會因此而多了一個幸福的妻子,少了一個兩手血腥的殺手!”
——本文原發《中外故事?夜生活故事卷》2002年第9期;《故事家?經典故事》200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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